聽到老朱的話,溫祥卿不敢接茬。
畢竟這是皇室內部的事,他隻是外臣。
實事求是即可,沒必要惡意攻擊魯王。
他擅自動兵就是擅自動兵,是不是謀反,該由皇帝說了算。
宦海沉浮了多年,終於爬上了部堂高官的位置。
溫祥卿對於謹言慎行還是多少有點心得的。
洪武朝的文官如同韭菜一般,被割了一茬又一茬,大多數文官能堅持三年不被流放砍頭就算不錯了。
溫祥卿如今也是十分謹慎。
朱元璋身邊。
太子朱標滿臉驚愕。
這十弟,也太能闖禍了吧.
滿城抓男童的事情才過去幾天,錦衣衛的調查還沒結束呢,現在又擅自動用王府兵馬,這是跑去哪兒了?
不過這樣大的事情,相信也不隻是兗州知府知道,估計很快軍方的人就會上報相關情況。
這下子就連朱標都有些頭疼了。
如果隻是行事荒唐,做的事情殘暴一些。
其實父皇也不是不能容忍。
畢竟,在他眼裡,這天下都是自己家的,其他人不能禍害百姓,但他老朱家,還是多少有些特權的。
這就是朱元璋的小農思想。
譬如晉王、齊王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主兒,在自己的藩地上也沒少殺人。
但朱元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現在擅自動用王府兵馬,性質就完全不同了。
畢竟作為藩王,手中有錢糧又有兵馬。
本就有著反叛的可能,雖然作為初代親王,麵對初代皇帝,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反叛的,更不可能反叛成功。
但這件事的性質還是太惡劣了些。
跟造反沒什麼兩樣!
朱元璋此時也氣的渾身顫抖。
“這朱檀他到底要做什麼?咱要讓錦衣衛把他抓回來,圈禁到死!
若是查到有任何反叛情節,立即誅殺,絕不放過!”
現在眼看老朱在氣頭上,朱標也不好說什麼。
隻是皺眉對溫祥卿道:“溫尚書,魯王殿下帶兵去了哪裡,現在還不知道嗎?”
溫祥卿苦笑著搖搖頭道:“盧熊彙報的很清楚,他去詢問魯王殿下,卻險些被其所殺,氣不過才告到朝廷來。”
朱元璋冷笑一聲道:“不管去哪裡,都是犯了大罪!朕這次說什麼也不饒他!他這魯王彆想當了,好好的日子不過,那就都彆過了!”
眼看著朱元璋正憤怒的時候,忽然通政司又送來一批加急奏章。
朱元璋看著奏章上加急的標記,皺眉深呼吸了一下。
對溫祥卿道:“你回兵部,密切注意山東奏報,若有關於魯王衛的動態,立即報來!
同時聯係五軍都督府,命他們做好大軍出征準備。
若是朱檀真有不軌舉動,立即彈壓!”
溫祥卿領命退下。
朱元璋一邊翻看起手中的加急奏章,一邊對朱標緩緩道:“太子,咱是個急脾氣,發起火來難免不管不顧!
但咱今日要告訴你,做皇帝,哪怕脾氣再急,也得有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淡定從容!
所謂每臨大事有靜氣!
這朱檀再不成器,咱生一陣氣也就算了,國事為重,絕不可因為一時的憤怒而耽誤了國家大事!
我大明萬裡江山,需處理的事情多了!
不能總糾結在這一件事上。”
朱標微微一笑道:“兒臣受教了。”
朱元璋點點頭,教導了一番朱標,頓時心情平靜了許多。
感覺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工作狀態。
緩緩打開一封奏章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