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良久,他長歎一聲:
“也罷,就依你家大王所求,朕今日便下旨退兵,望你家大王好自為之,莫要再起歹心!”
東瀛使者聞言大喜過望,連忙叩首謝恩:
“謝陛下隆恩!吾王定當謹遵陛下旨意,永為大明藩屬,歲歲來朝!”
朱元璋揮了揮手,示意東瀛使者退下,他望著使者離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幾日後,金鑾殿上,朱元璋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宣讀了與東瀛簽訂的退兵協議。
朱元璋坐在龍椅上,看著下方那些喜氣洋洋的文臣武將,心中卻毫無波瀾。
他知道,這份協議不過是權宜之計,東瀛人狼子野心,絕不會就此罷休。
“陛下英明神武,此番逼迫東瀛求和,實乃我大明之幸啊!”
李善長上前一步,高聲讚頌道。
“是啊,陛下天威浩蕩,小小東瀛,豈敢與我大明爭鋒!”
“陛下此舉,必將震懾周邊宵小,保我大明百年太平!”
……
聽著文武百官的恭惟之詞,朱元璋隻是淡淡地笑了笑,心中卻愈發沉重。
他知道,這些文臣們隻看到了眼前的勝利,卻看不到隱藏在暗處的危機。
東瀛,就像一頭蟄伏的野獸,正在暗中積蓄力量,等待著再次露出獠牙的那一天。
文臣們一個個喜笑顏開,仿佛打了勝仗一般,紛紛出言歌功頌德。武將們雖然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違抗聖旨,隻能無奈地接受了這個結果。
五天後,這份蓋著大明玉璽的聖旨,跨過千山萬水,送到了遠在東瀛的藍玉手中。
“退兵?開什麼玩笑!”
朱檀一把奪過聖旨,粗略掃了一眼上麵的內容,臉上頓時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這幫老家夥,懂個屁!”
他一把將聖旨丟在地上,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本王好不容易打到東瀛王京,眼看就要活捉那個什麼狗屁天皇了,他們居然讓本王退兵?做夢!”
藍玉站在一旁,看著朱檀如此大膽的舉動,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這位爺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竟然連皇上的聖旨都敢丟,他就不怕被砍頭嗎?
不過,藍玉心中也不禁有些佩服朱檀的勇氣。
他知道,朱檀這樣做,並不是因為他狂妄自大,而是因為他心中清楚地知道,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殿下,這可是皇上的旨意啊!”
藍玉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咱們擅自違抗聖旨,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朱檀冷笑一聲,拍了拍藍玉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藍玉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你難道不懂嗎?再說了,父皇遠在應天,他怎麼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
藍玉見朱檀心意已決,知道再勸也是無用,隻得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
“殿下,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末將自當遵命!隻是這強攻東瀛王京,可不是一件易事啊!那東瀛王京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城中守軍眾多,咱們就這麼點人馬,隻怕……”
“怕個鳥!”
朱檀一拍桌子,打斷了藍玉的話:
“這仗打到現在,咱們什麼時候怕過?再說了,本王就不信了,咱們大明的軍隊,還能打不下區區一個東瀛王京?”
“殿下說得對!末將願為殿下效死!”
藍玉見朱檀如此豪邁,心中也不禁熱血沸騰,當即單膝跪地,抱拳領命。
是夜,月黑風高,殺氣衝天。
朱檀親率大軍,悄悄逼近東瀛王京。
城頭上,東瀛守軍毫無察覺,依然在懶洋洋地巡邏。
“殺!”
隨著朱檀一聲令下,大明軍隊如同猛虎下山,朝著東瀛王京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響徹夜空。
……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應天府,丞相府內,卻是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
胡惟庸身穿便服,斜躺在太師椅上,手裡端著一杯香茗,悠閒地品嘗著。
一名身著青衣的小廝快步走進書房,躬身行禮道:“老爺,驛館的東瀛使者求見。”
胡惟庸聞言,眉頭微微一挑,放下茶杯,淡淡地說道:“哦?他來做什麼?讓他進來吧。”
“是!”
小廝領命而去,不一會兒,便領著九條政孝走了進來。
九條政孝一進書房,便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朝著胡惟庸深深一揖,說道:“下官九條政孝,拜見胡大人!”
“九條大人不必多禮,請坐。”
胡惟庸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九條政孝坐下說話。
九條政孝謝過胡惟庸,這才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下,從懷中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放在桌上,輕輕推到胡惟庸麵前,陪著笑臉說道:
“胡大人,此次下官能夠順利返回東瀛,多虧了大人在皇上麵前美言幾句,下官感激不儘,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
胡惟庸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木盒,心中暗暗冷笑,這老小子,還真是上道啊!
不過,他麵上卻是不動聲色,淡淡地說道:“九條大人客氣了,你我兩國交好,本就是分內之事,何須如此破費?”
九條政孝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之色,連忙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一點小小心意,還望大人不要嫌棄。”
胡惟庸笑了笑,也不再推辭,伸手將木盒打開,隻見裡麵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排金條,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除了金條之外,還有一張折疊整齊的宣紙,胡惟庸展開一看,卻是一幅仕女圖。
畫中的女子,身穿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眉目清秀,肌膚勝雪,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好一個美人兒啊!”
胡惟庸忍不住讚歎道。
九條政孝見狀,心中暗暗得意,連忙說道:“大人若是喜歡,下官這就派人將她送到府上。”
胡惟庸聞言,卻是擺了擺手,笑著說道:“不必了,本官隻是隨口一說罷了,這等美人兒,還是留給九條大人自己享用吧。”
說罷,他將畫卷放到一旁,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九條政孝見狀,心中雖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隻得賠笑著說道:“大人說笑了,下官家中已有妻室,如何敢再起貪戀之心?”
“哦?是嗎?”
胡惟庸似笑非笑地看了九條政孝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本官聽說,你們東瀛男人,可都是三妻四妾的,九條大人身為東瀛使者,身份尊貴,家中想必姬妾成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