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在1643!
王紀帶著二個值班守衛急匆匆直奔綢緞店,店裡有2個夥計外,沒見著王保堂本人,問夥計也不知所雲,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著人,這一下,就坐實了王保堂有重大疑點,直到第二天,豆腐坊張阿伯來報案說豆腐娘一夜未歸,肯定是被綢緞店王保堂拐走了,張阿伯為什麼這麼肯定,是有原因的,因為這一年來,豆腐娘的種種變化及鎮上的風言風語,張阿伯早就警覺,就是自我麻醉不願相信罷了,加上豆腐娘平時對自己吃飯穿衣上照顧還算周到,也就眼不見心不煩,可心裡苦哇。
王紀派人也找不到王保堂後,就把這二件事合並成一案,通知附近縣鎮協查,一經發現拘捕。
目前的罪名是拐騙良家婦女,欺詐銀兩,再說王保堂在哈哈的幫助下,乘船到了青浦鎮,哈哈得了銀錢就急急地回轉,王保堂跟豆腐娘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直到二天後官府排查時被發現拘捕歸案。
在古代交通緩慢的,主要利用船運的情況下,想要趕路是很難的,黎城發展交通,處處修建公路是有原因的,有了路才有物資流通,在江南修路不像是在山西,一望無垠的黃土坎,隻要平整一下就是路了,這裡到處是河網,修路就要先造橋,大大小小石板橋,承重量太小,有些還不能過馬車,所以在修橋時,如果是灌溉的支流,直接造各式涵洞,河流寬一點的就造多孔涵洞,上麵直接鋪上碎石澆築水泥就成,這樣大大減少成本,優先發展水路運輸,客運航班要出示戶籍本才能買票,像王保堂這樣逃命的也不敢乘坐這樣的航船,不想第二天就抓住了。
王保堂被押回華亭,收監等審,大凡好色的人,都是膽小如鼠之輩,王紀帶上書記員還沒開始審問,王保堂就一五一十地來了個竹筒倒豆子,把王紀不知道的謀害唐秀才的手法也說了個精光,王保堂也沒想要害唐秀才性命,加點水銀隻想著讓唐秀才回家拉肚子,最好犯一場大病,最後王保堂也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就死了,還有自己給唐秀才的150兩銀子不翼而飛,王紀也相信了王保堂的供詞,連殺人也認了,沒必要不認這銀子錢。
在量刑上被發配千裡,雖然王保堂害人命,可是唐秀才敲詐在先,去山西峰峰礦區勞改10年吧,對古人來說,凡是發配千裡的,等同死刑,死後也不能葉落歸根了,進不了家祠,對古人來說這比殺頭還難受。不想豆腐娘堅決要求跟王保堂一起發配,王紀很是為難,本來是豆腐娘夫家領回的。此時王保堂在獄中,還真動了真感情,放出話來,指天發誓此生非豆腐娘不娶,而豆腐娘也不要臉了,豁出去了,賴在衙堂哭哭啼啼非要隨王保堂而去,如果王保堂死在外麵,也好有個人為他收屍雲雲。弄的王紀哭笑不得,想想,在古代,要是名聲臭了,這一生也就什麼也彆想了,人人都會排斥你,你想做生意也沒人跟你做,你想種田,種種的差事徭役讓你接應不睱,最好的辦法還是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生活。
鎮上有人說了,這不是政府提倡的叫什麼愛情嗎?自由戀愛嗎?這就是真情啊,王紀說道“不要曲解自由戀愛,豆腐娘分明有夫家,什麼跟什麼啊。”被鬨的頭痛。也不知是怎麼了,原本鎮上人,大家全是在看笑話的,街頭巷尾,酒樓茶廝,全在談論著王保堂的好色,豆腐娘的風騷,在哈哈茶樓裡,大家叫哈哈為哈六兩了,哈哈老臉一紅道“不要說這六兩,就衝著這兩人的癡情,沒有這六兩,某也送他們一程。”
此話一出,大家全刮目相看了,哎呀呀,是啊,豆腐娘願隨真愛的人不顧自己死活,請問在坐的,你家婆娘能做到,還有你能做到嗎?一時間劇情反轉了,由看笑話,圖個樂子,變成了同情,特彆是經館裡麵的紈絝書生,看熱鬨不嫌事大,發一聲喊就聯名呈書要求政府準予豆腐娘的請求,眼看著此事越鬨越大,牽動了縣長趙沫,趙沫是前年黎城二甲第八名,得到此事後,也覺得很荒誕,一封急書去了杭州。
華亭自古文人多,世家大族多,這些文人也要湊熱鬨,原因是本地出了一樁奸夫淫婦的案子,麵子上也難看,如果把這樁案子變成為情人千裡服刑之類的話,那就大大地長臉了。另有大戶人家,就想看政府的笑話,新政府出台了許多不利大戶的政策,比如交稅,田地畝數的上限,你不是說提倡自由戀愛,婚姻自己作主嗎,這樁案子就是典範,顯然這些大戶想把水攪渾看笑話。還出銀錢讓豆腐娘天天為牢裡的王保堂送飯,李記的燒鵝,張家的烤雞,王家的豆沙包,董家的鹹鴨蛋,胡記酒樓的小炒肉……。
每當午時,豆腐娘送牢飯時,一些經館裡的書生舉著木牌牌,拉著布條子在大牢外聲援,上麵寫著婚姻自由,有情人終成眷屬,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千裡隨夫……。還有幾個書生圍在一起你一詩句,我一詩句地對上了,甲生搖頭晃腦道“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李兄請“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嗯,好句,好句啊!王兄請,“相思一夜情多少,地角天涯未是長“不錯!不錯,絕句啊!到你了,“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還有我,看我的“有美人兮,貯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這些人,平時不學無術,可要是念起情詩詞來,滔滔不絕。
更多的是圍觀看熱鬨的,人一多自然就有流動小攤擺了出來,在這些書生的詩詞中間夾雜著油炸臭豆腐喂,糖米桂花糕嘍等吆喝聲。
當王德發收到華亭縣這一份公函後,也被逗樂了,批示“民婦豆腐娘夫家有休書或是有政府的離婚判決書,可以隨王保堂去山西,不然屬於個人行為,政府不乾涉,政府隻抓犯法的人。”
當趙沫收到這封公函後,也就釋然了,連忙召集王紀照做,想看好戲的人就傻眼了,政府做的沒錯啊,該怎麼就是豆腐娘的事,還有豆腐娘夫家該怎麼辦?跟政府沒關係,豆腐娘的夫君張阿伯又沒告,接下去全是豆腐娘個人行為。最後豆腐娘似乎也受到了啟發,要讓張阿伯寫休書,肚子一天一天地大,不離婚看來也不行了,張阿伯被逼到了牆角,這個可伶的老實人隻能寫休書了。
公元1649年11月17日(永曆三年,順治六年),秋天,深遠處,飄來叮叮鐺鐺金屬敲打聲,那是對河王麻子夫婦的打鐵鋪傳出來的聲音,今天安龍橋下圍滿了鎮上看熱鬨的人,河裡停著一艏小艇,這是政府來押解人犯王保堂的,以前充軍是徒步行走的,現在新政府改成了船運,由當地管治安的2名城管人員把犯人送到目的地。原本王德發是想成立公安或是武警,可是目前人口不多,為了減少地方上的負擔,就把城管的權限放大了。
二名當地城管在跟家人告彆,這是趟美差,左鄰右舍全圍在一起,說是回程時幫帶點黎城土產,那裡的糖水罐頭比這邊要便宜,還有收音機、手表、菜刀,鍋鏟,方便麵什麼,女人們要帶香水、眉筆、化妝盒、衛生巾的都有,而一邊王保堂跟豆腐娘匆匆地上船,豆腐娘身上背了一個包袱,人犯也沒有戴什麼木枷、手銬,好像是趕路坐船的客人。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說了,這不像是押解犯人啊,倒像是去出遊。邊上一個15歲左右,背著書包的學生道:“這位老伯,新政府說,這個就是民主、平等,犯人也有基本的人權,他的罪已判決了,何必去在肉體上折磨人呢?所以現在的充軍跟以前不一樣的。”
那老伯問道“有什麼不一樣法?”
那學生說道“你看,學生是在新學裡讀書的,學校裡的先生早就給我等大年級同學們說過這個案子,什麼是戀愛自由,戀愛自由可不是跟那個人一樣的做法,一個未婚,一個未嫁才行,要不然就是男盜女娼,這個案子,唐秀才死於非命,情有可原,如果唐寡婦告王保堂謀害丈夫的話,本來那個王保堂必死,可是沒告,加上認罪較好,主觀上也不是想殺唐秀才,加上豆腐娘有身孕,種種加起來才判為十年監禁勞役。”
這位小哥,你再說說為什麼唐家人沒告呢?邊上人應和道,是啊是啊,著實很奇怪。
“學生就說說這充軍千裡,放在以前,可能人還沒到就死在半路上了,還有十年勞役怎麼執行?就是因為這個,唐家人一聽判了發配千裡,不死半條命也沒了,告跟不告也沒什麼區彆了,所以就不告了,以前是徒千裡,新政府的判決要看清楚是發配,徒是徒步行走,發配就不一樣了,大家看,他不是坐船了嗎?所以啊,以後沒有徒刑了。”
邊上又有人問了“這位小哥,按你這麼說,是判輕了,便宜了這小子?”
非也!一邊另有一人接著道“以前沒有徒千裡後麵還有監禁勞役的,新政府雖然取消了徒刑,卻有監禁勞役的年數,你以為這十年那人會好過?還不如徒千裡痛快呢。”
哎吆媽哎!這讓人活活憋死!鈍刀割肉多疼啊,還要割十年,可惜了哇,多麼白嫩的豆腐娘哇,這身段,大屁股,好生養,一掐多能出水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