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西進!_朕這一生,如履薄冰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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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西進!(1 / 2)

如今,梁國都城:睢陽的守備力量是怎樣的?

——和長安的丞相申屠嘉,能輕易推斷出‘大概率不足十萬’一樣:同為開國老臣的吳王劉濞,也同樣能很輕鬆的得出這個結論。

但睢陽這一戰,可絕非吳楚聯軍四十萬,睢陽守軍不足十萬——四十萬對十來萬,優勢在我這麼簡單。

睢陽之戰,必將是一場慘烈的攻城戰!

從戰鬥爆發,一直到戰爭結束,睢陽城,都會是一台張開血盆大口,擇人而噬的絞肉機。

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分之,少則守之,不若則逃之。

翻譯成白話,便是——當有十倍於敵人的兵力,才可以對敵人采取包圍;

——有五倍於敵人的兵力,才可以采取主動進攻;

——兩倍於敵人,則可以放開手腳正麵對戰;

——勢均力敵,則應當分兵兩處,互為犄角,彼此照應。

——兵力少於敵方,便要據險、據城而守;

——守都守不住,那就要逃。

按照這個標準來看,劉濞如今手握吳楚聯軍,不過四十萬兵馬,頂多也就是勉強滿足‘五則攻之’。

而一場攻城戰,本該是‘十則圍之’的敵我兵力,才能有較大把握的。

對於大將軍田祿伯‘分兵五萬’的要求,吳王劉濞,當然也就不可能答應了。

自然,也還有一些話,劉濞不方便說透。

正如方才那小將所言:當年的太祖高皇帝,便是趁著霸王項羽在函穀關碰的頭破血流,偷偷繞道武關,才得以‘先入關中’的。

讓田祿伯再走一遍當年,太祖高皇帝走過的路,那吳王劉濞,豈不成了又一個楚霸王?

劉濞自認沒有霸王的本事,若是無法攻破函穀關,也絕對不會有機會,在關中給田祿伯再設一場鴻門宴。

所以……

“大將軍,還是跟在寡人身邊,助寡人攻打睢陽吧。”

“隻要攻破了睢陽,把大軍送到函穀關下,我大軍,便算是大業已成!”

“根本不用去函穀關死磕——隻要將軍隊送到函穀關下,關中人心大亂,長安天子身下的禦榻,便要開始燙屁股了……”

溫和中帶著些強硬,又不乏詼諧的一番話,惹得帳內眾將一陣嗤笑起來,氣氛也隨之緩和了下去。

就連大將軍田祿伯,也隻是多問了一嘴‘楚王怎麼才出兵十萬?’之後,便沒再多言。

對於劉濞的推斷,帳內眾將——包括大將軍田祿伯,都深以為然。

當年,太祖劉邦、霸王項羽起兵抗秦,從秦廷的立場來看,是賊子作亂謀逆;

但如今,吳楚聯軍近逼關中,從天下人的角度來看,卻是‘同室操戈’。

說直白點,便是二世之時,秦廷每個人都清楚:若是敗了,那嬴秦便要亡國家、亂社稷!

大家夥有一個算一個,都吃棗藥丸!

而如今,長安朝堂之上,恐怕不乏有人抱著‘反正都是老劉家的人,誰坐皇位都一樣’的想法,一邊恪儘職守,一邊隨時做好簞食壺漿,以迎吳楚的準備。

——反正又不會亡國,漢家也還是那個漢家;

不過是換個姓劉的,去坐未央宮那張禦榻罷了。

二十多年前,不就換過一次麼……

“誒,大王?”

“既然隻需要把軍隊送到函穀關下,我大軍,又何必去死磕睢陽呢?”

輕鬆的歡笑聲中,一聲稚氣未脫的聲音,將帳內眾將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待看清那開口之人,大部分人的麵容之上,便都流露出一抹輕蔑之色。

反倒是大將軍田祿伯,略帶些欣賞的看向那小將,目光中甚至還隱隱帶著些期許。

至於吳王劉濞,更是在聽到那小將的聲音時,麵上便立刻掛上了由衷笑意。

“是寡人的幼虎啊~”

“來,大膽說!”

對於這小將,吳王劉濞是由衷讚賞的。

這小將,名:桓霸,是吳國新生代將領中,唯一一個有望接替田祿伯,為吳王劉濞委以大事的年輕才俊。

雖然稚嫩了些,但每每都能有奇思妙想,縱使有些不著邊際,吳王劉濞,也很樂意給這個年輕人機會,以好生磨礪一番。

對於劉濞的意圖,大將軍田祿伯顯然也有所感知,故而在平日裡,也是對這位後生晚輩提攜有加。

也就難怪眾吳將,會將這小將桓霸,視作驟然貴幸的奸佞小人了。

“稟大王!”

便見小將桓霸自信的一拱手,旋即大步上前,走到帳內懸掛的堪輿前。

將手點在彭城,而後一路向左滑——劃過整個淮陽郡,甚至到了那處標記為‘睢陽’的大紅圈,手指也絲毫沒有停下的征兆;

而是在‘睢陽’上方畫了個半圓,直接滑到了睢陽以西!

待吳王劉濞本能的眯起眼角,小將桓霸才回過身,傲然道:“我吳國的將士,大都是由步兵組成,而長安朝堂的軍隊,則多為車騎。”

“如果是在遼闊的平原上作戰,那對我大軍而言極為不利,又極其有利於朝堂車騎馳騁。”

“所以在我看來,大王在率軍西進的路上,與其逢城必攻,不如直接繞過沿途所有的城池——包括梁都睢陽,也完全可以直接繞過去!”

“一路繞行、疾馳到睢陽以西,大王可以先占據敖倉,以擁有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充足糧草,之後又可以占領洛陽,從而獲得洛陽武庫的無數兵器、軍械!”

“而後,大王可以派出部分兵力,向西到函穀關外施壓長安,其餘兵力則回頭向東,慢慢處理梁王的睢陽。”

···

“如此一來,大王據洛陽武庫,食敖倉之粟,據山河之險,以令齊、趙、淮南,乃至燕、代等諸侯。”

“朝堂大軍縱是有心馳援睢陽,也根本無法從函穀關東出,隻能向南繞道武關。”

“——如此,我大軍雖未入關,卻也是天下底定;大王,已為東帝矣。”

“但若是逢城必下,一路打、一路走——就這麼磨磨蹭蹭到了睢陽,也還是要攻打睢陽的話,等長安的車騎大軍抵達,隻怕大事去矣……”

不出所有人意料:將軍桓霸的發言,依舊是那麼的兵行險著,又那麼的出人意料。

但若是在幾十年後,某位霍姓冠軍侯,聽到吳將桓霸這番發言,必定會激動地握住桓霸的手:知音啊!

知音!!!

輕裝奔襲敵後,絕對是冠軍侯霍去病的成名絕技。

很顯然,吳國小將桓霸,雖然沒有冠軍侯那天生自帶的衛星定位係統,但在用兵之道的理解上,卻是和那位不世出的天才頗有些不謀而合。

可惜的是:吳王劉濞,並非曆史上的漢武大帝。

將軍桓霸,也沒有像冠軍侯那般,擁有君主的絕對信任……

“太險了。”

“如果繞過沿途的所有城池,萬一被斷了退路,我大軍當即便是糧道、退路皆絕,不日潰散。”

“還是穩妥起見,攻下沿途的所有城池,在沒有後顧之憂的情況下,朝睢陽穩步前進吧……”

不得不說,對於小將桓霸的提議,吳王劉濞,很心動!

尤其是桓霸所描繪出的那個畫麵——雄踞洛陽,占據武庫,就食敖倉,向西施壓函穀,向東圍攻睢陽,號令關東,以為‘東帝’的景象,讓劉濞頗有些神往。

但雖然心動,劉濞也終不再是當年,在太祖劉邦身旁鞍前馬後,衝鋒陷陣的小將。

——劉濞今年,已經六十二歲了。

讓這個年紀的人,再去做一件收益極高,風險卻也極大的事,顯然不大現實,也不符合人性。

見劉濞否決了自己的建議,小將桓霸並沒有如往常那般,謙遜的表示‘是我太年輕了,想的不夠周到’;

而是焦急地再上前一步,滿是迫切道:“大王!”

“大王正在做的事,留退路又有什麼用呢?!”

“難道大王攻不下睢陽,還能引兵回到廣陵嗎?!!”

“至於糧道被絕——隻要攻下敖倉,大王又何需糧道、何需從吳地千裡迢迢的運糧?”

“若不儘快堵住函穀關,待長安朝堂派出大軍東出函穀,馳援睢陽,大王的事,又如何能成功呢?!!”

言辭懇切的一番話,見劉濞仍不為所動,桓霸當下再一急。

“眼下,朝堂或許已經派出了大軍,想要駐紮在滎陽敖倉!”

“但長安到函穀關,東西相隔千餘裡,隻要大王采納末將的計策,便必定能搶在長安的大軍前占據敖倉!”

“——敖倉即下,關東人心必定會偏向大王,關中也同樣會人心惶惶!”

“得了敖倉,大王便不必再考慮糧道,再進攻洛陽,占據武庫,而後近逼函穀……”

說著說著,桓霸的語調便從一開始的急切,慢慢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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