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叫吳叔,是陸老爺子帶過的兵,因為是鰥夫一個,在戰場上瘸了腿,便留在陸家謀了份差事。
先前陸家被流放,他隨秋娘一眾家仆先一步來了邕州,知道陸家被發配西山塘,也跟著過來了。
有鳶鳶提供給藥堂的藥,他也在那裡治好了腿疾,如今不需要伺候,時常負責外出采買些東西。
與秋娘一般都是忠心不二之人。
見他神色如此匆忙,老太太放下鋤草的小鋤頭,隔著籬笆問道:“何事?”
“秋娘他們被朝廷來的人抓走了,他們要陸家上下前去接旨!”
“來的人是懷恩王,怪我大意了,沒曾想在臉上做些偽裝,被他們認出來了。”
他們是陸家的家仆,人微不起眼,邕州幾乎都沒有認識他們的人,但巧就巧在今日來了朝廷的人,還是有過幾麵之緣的懷恩王。
他們苦於進不來西山塘,隻能逼陸家人出來相見。
“老夫人,奴才萬死難辭其咎!”吳叔很自責。
陸老夫人問:“你回來的時候,他們可都看見了?”
“老夫人,奴才防著他們呢,料到他們有這一手,所以並不敢直接回店裡,隻把他們甩開了,才回來的。”
吳叔也是陸家的老人了,知道邕州城來了朝廷的人,行事自然不敢莽撞。
陸老夫人點點頭:“做得不錯。”
“老夫人,這事怎麼辦?”
陸老夫人心想,當然不能出去,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在外麵設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們投進去呢。
他們即便不想著自己,也得想著鳶鳶,陸家人的命是她好不容易救回來的,怎能輕易斷送。
但人也不能不救,放任他們落在對方的手裡,若是不救,隻怕會寒了真心追隨他們的部眾的心。
而且陸家也沒有棄自己人於不顧的道理。
“那懷恩王是個不成氣候的草包,囂張跋扈,目中無人,蠢得很,你去跟他說,讓他進西山塘來宣旨,我們好酒好菜招待他們。”
老夫人將藤戒裡的通行牌拿了出來,上麵有鳶鳶的靈力,憑借此牌可以不用通過傳送陣就可以出入西山塘。
唯今隻有他們陸家掌控這些通行牌。
因為易損的特質和一次性消耗用品,鳶鳶還做了挺多。
“這塊牌子你拿著,緊要關頭寧可毀了也彆落進彆人的手裡。”
“這是出入西山塘的通行牌,你帶在身上,便可不受護山大陣的阻礙,隻不過這牌子隻能短暫打開通道,進一次出一次,用過之後便無效了,你帶著懷恩王他們從另一處進來,彆暴露了位置。”
“是,老夫人!”
吳叔雙手將通行牌接過,看著不太起眼,小小的一枚,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但摸著並不堅硬。
吳叔打算出去之後有什麼意外的突發狀況,就把通行牌咬碎了吞下去。
反正落在誰的手裡都不能落在外人的手裡。
陸老夫人給他指了幾個人暗中保護,便讓吳叔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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