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能力的,唯有那妖盜值得懷疑。
然而之前垌陰嶺和各受災地一夜之間多出來的那些糧食,至今還讓沈鑒記憶猶新,並不想把這件事情跟妖盜聯係起來。
正愁緒百結之時,庭院中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細響。
沈鑒從思緒中抽離,目光由手中書寫得規整的字體轉向庭中,看到來人時,麵上微微露出一絲訝然。
隻見庭中女子身形纖細窈窕,穿著一襲輕逸的紫裙,腰間係著絲絛,神韻脫俗,連頭發絲都帶了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陸少夫人。”他下意識起身相迎,才發現有陸裴風的存在。
他整個人幾乎與黑暗融為了一體,但是存在感卻極其強烈。
沈鑒微頓了頓,又喊了聲:“陸兄弟。”
“你們怎的來了?”
他將二人邀進涼亭,又親手泡了茶。
雖然陸家如今是為流放,但沈鑒從來不認為那一紙文書能約束住陸裴風和宋明鳶,是以,能在這裡看到兩人的身影,也沒多大的意外。
“我們來此,是為了崇明縣孩童丟失一案。”宋明鳶坐下,直接道明了來意。
如果想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清楚細節,當然得從沈鑒這裡入手,以他如今崇明縣縣令的身份,肯定能掌握到更多的信息。
“我看此案頗為棘手,並非一般人所為,沈大人不妨細說?”
案情是不能夠輕易外泄的,不過沈鑒知道宋明鳶和陸裴風的能力,有他們相助,說不定能儘快找出真凶。
於是便沒有隱瞞,隻給二人遞了一盞清茶過去,才緩聲說道:“距離第一起案件過去,已經有五天了,這五天時間裡一共丟失了十二名孩童,這些孩童的年齡都不超過十歲,其中以普通百姓家中孩子居多。”
“這些被擄走的孩子裡,有多達八九個都是在夜裡被從家人身邊偷走的,據報案人稱,並未察覺出來一絲異狀,隻第二天一覺醒來就不見了孩子的蹤影。”
“我派人檢查過,他們身體並沒有中迷藥的跡象。”
“另外幾起裡麵,倒是有一個婦人曾與凶手搶奪過孩子,隻不過那婦人受傷昏迷,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
為著這些事情,沈鑒這幾天都沒怎麼合過眼。
他難得有些苦中作樂地說道:“你們二人今天晚上要是不來,明天我就該去信請你們了。”
宋明鳶問:“可方便帶我去見一見那位婦人?”
沈鑒正有此意,率先站了起來,引宋明鳶和陸裴風朝安置婦人的後院走去。
婦人名叫曹紅玉,是青水巷賣豆腐營生的,作為唯一見過那凶手的人,自然被重點保護了起來。
沈鑒一邊領路,一邊跟宋明鳶詳細說明了曹氏的情況。
“她是這麼多人裡唯一一個跟凶手起過正麵衝突的,前兩日傍晚,她收了攤子帶著六歲的兒子往家裡趕,在快要走到家門口時,被強行擄走了兒子。”
“她那兒子有啞疾,也正是因此才遭到夫家休棄,孤兒寡母在青水巷相依為命生活,若非好心的鄰居發現得及時,替她報了案,隻怕縣衙到現在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曹氏隻受了些輕傷,但是看了好幾個大夫,都束手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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