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周家想脫離京城,隻怕會被薅禿一層皮,畢竟現在宮裡可是缺錢得很。
他要是順安帝,都不能這麼輕易放周家離開。
“正常辭官肯定是不行的。”周二爺想了想:“不若咱們裝病?便說要舉家到江南祖宅休養侍疾。”
裝病是個不錯的辦法,隻是要怎麼過太醫那一關,卻是個難題。
周大爺說道:“要不然直接死遁了吧,咱們假死脫身,找個挨近流放地的宜住城池隱姓埋名,閒時還能一輛馬車到邕州去看看小妹。”
寧國公真想抽他,出的什麼餿主意,莫不成是想把他裝進棺材裡運出去?!
不過雖然主意是餿了點,但也不是沒有可操作的空間。
“容我再想想。”
寧國公心中暗暗思量,他可以先裝病辭官,狗皇帝要是不答應,那他就死給他看!
不止寧國公,朝堂裡聽到些風聲的,也跟著病了。
請假的理由更是千奇百怪,什麼腿不幸摔折了,家中老母病重,老祖托夢出門必有血光之災。
順安帝錢沒要到幾兩,請假的折子就先將他給淹沒了。
順安帝的心情有多鬱結暫且不提,李玄英這邊聽說李玄謨幾人在順安帝那裡狠狠出了一筆血,可沒把他高興死。
但是他高興沒多久,他借走馬車不還的事情就在坊間傳開了。
“真的假的,那可是四皇子,能缺那一輛馬車嗎?我瞧著他以前出行,坐的都是汗血寶馬啊!”
“怎麼就不是真的?我聽說啊那皇宮又被盜了,四皇子的長信殿也沒被落下,他現在缺錢得緊,難說。”
“可憐那方家,就那麼一輛馬車,沒想人沒巴結到,車還賠進去了,咱們以後啊,可彆啥都往外借,那四皇子被妖盜盯上了,咱們借東西給他,那妖盜盯上我們就慘了!”
方家聽到坊間的消息如坐針氈,那妖盜不會盯上他們吧?
一時家門緊閉,栗栗自危。
總之,李玄英借馬車不還這件事算是傳出去了,信用堪憂,身敗名裂,日後還會不會有人將東西借給他還是個問題。
宋明鳶這三天不是在給孟氏調養身體,就是在入夜之後到京城裡為非作歹,如果不是有靈力,肉體凡胎都經不住她這麼折騰。
隻不過她將幾個皇子手下的勢力翻來覆去都搬了一輪,愣是沒有發現陸三叔的蹤影。
難道說,除了現有的皇子,狗皇帝還有彆的皇子?
宋明鳶暫且收回了神思,看向麵色紅潤的孟氏,笑道:“孟姨,你的身體如今已經大好了,不過為了好得更為徹底,還要多吃兩天的藥。”
這三天身體的變化,孟氏是知曉的,手有勁了,呼吸也順暢了,整個人就像是重新活過來一樣。
自打抱病在身之後,她從來沒有這麼鬆快過,鬆快到令她恍然有種不真實感。
聽到這句話,孟氏才有落到實地的感覺,她眼圈微微泛紅,險些激動得喜極而泣。
“孟姨知道了,一定會好好吃藥的,多謝鳶鳶,如果不是你,孟姨隻怕要撐不過去了。”
她牢牢牽著宋明鳶的手,久久難以平複心中的情緒,這一天,她不知道盼了有多久。
盼到最後麵都認命了,卻不想大限將至之時柳暗花明,至此以後,再也不必有遺憾了。
一想到這裡,孟氏心中就充滿了對宋明鳶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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