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忍著笑嗔怪他:“大人再這樣不正經,看我還管不管你。”
裴硯知哈哈大笑,心中鬱結一掃而空。
穗和向他問起西院的事,問老太太是不是已經動身回金陵。
裴硯知搖搖頭,告訴她老太太要跟裴憐雲回肖家住。
穗和很是驚訝,一則沒想到那位大姑父來得這麼巧,二則沒想到裴憐雲居然就這麼輕易原諒了他。
還有老太太,她女兒都被打得小產了,她居然還能亳無介蒂地住到女婿家去。
她就這麼想留在京城嗎?
她留在京城做什麼,就為了阻止自己和大人在一起嗎?
穗和對這個結果多少有些失望,老太太不走,她的心就落不到實處。
裴硯知看出她的擔心,柔聲安撫她:“沒事的,不要怕,我已經和母親說清楚,她走或不走我都不會再見她,也不會讓她到這邊來。”
穗和仍舊不能完全放心,但也沒多說什麼,轉而問起裴景修那一家子。
裴硯知和她說了閻氏的情況,說劉院判已經下了診斷,從今往後,閻氏的餘生都要在床上度過了。
穗和越發的驚訝,想到那樣一個強悍的心腸狠毒的婦人居然變成了活死人,心裡確實覺得特彆解氣。
解氣的同時,不免又有些擔憂:“這樣的話,裴景修是不是就可以不去賑災了?”
她心思如此敏捷,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層。
裴硯知不能否認,點頭道:“如果景修求聖上,聖上肯定會酌情調換人手,但我也會把他們夫妻故意毒害母親躲避賑災的可能性告訴聖上,請聖上自行決斷。”
穗和遲疑了一下:“為何我總覺得皇帝很偏袒裴景修?”
“你連這個都察覺出來了,果然是冰雪聰明。”裴硯知笑著調侃了一句。
“大人!”穗和又忍不住嬌嗔。
裴硯知收了笑,正經道:“皇帝不過是怕我一人獨大,想培養他與我抗衡,這不過是帝王的製衡之術罷了,沒有他也會有彆人,所以你不用擔心。”
“就像大人與安國公那樣嗎?”穗和問,“是不是所有的權臣都免不了被皇帝忌憚?”
“是啊,做上司的都這樣,怕你沒本事,又怕你太能乾,疑神疑鬼是他們的本能。”裴硯知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現在知道你家大人夾在中間多難做了,以後要對我好一點,知道嗎?”
他說“你家大人”的時候,自然隨意中又帶著幾分不自知的曖昧,讓穗和的心又開始小鹿亂撞。
“我會對大人好的。”她望著他的眼睛,紅著臉認真道,“我會一輩子對大人好的。”
裴硯知唇角上揚:“好,等我回頭把你這句話寫下來,讓你簽字畫押,免得你以後忘了。”
“不會的,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大人。”穗和向他鄭重保證。
裴硯知心裡暖暖的,還要說什麼,婆子端著做好的飯菜走了進來。
“先吃飯吧!”他打住話頭,“吃完飯,我再和你好好說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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