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裡,安國公正同幾個官員在書房緊急商議對策,裴景修也在其中。
裴硯知被皇帝召進宮,這麼久了都不見動靜,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沒有說服他。
再這樣拖延下去,恐怕不等他從宮裡出來,被關在都察院的那幾個官員就扛不住招供了。
一旦缺口打開,買賣官位的罪名坐實,皇帝都保不住他們。
大家一籌莫展,討論到最後,已經無話可說,全都眼巴巴地看著門外,隻盼著下一刻就有好消息送進來。
壓抑的氣氛中,有個官員看了裴景修一眼:“小裴大人是裴大人的親侄子,以你對他的了解,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嗎?”
裴景修苦笑了一下:“小叔鐵麵無私,陛下都快壓不住他了,何況是我,普天下,恐怕隻有我家祖母才能壓得住他,但您覺得,這個時候去請我祖母來得及嗎?”
“……”那位官員噎了一下,默默閉了嘴。
想想也是,倘若裴硯知和侄子關係好,他侄子又怎麼會投靠安國公呢?
那就等吧,現在隻能看陛下和裴硯知誰拗得過誰了。
這時,門外人影一閃,安國公的心腹手下走了進來,臉色十分不好:“稟國公爺,長公主進宮去了。”
“什麼?”
在座的好幾個人都沉不住氣站了起來。
“長公主和裴硯知關係好,這個時候進宮,定然是保裴硯知去的。”
“長公主深得陛下寵愛,陛下最聽她的話,有她在,事情就更難辦了。”
“這可如何是好?”
眾人七嘴八舌,安國公的臉色也黑到了極點。
裴景修突然起身叫了他一聲:“國公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眾人全都安靜下來,看著兩人。
安國公陰沉著臉說:“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話但說無妨。”
裴景修道:“這話,就是自己人都不能聽。”
“……”安國公皺了皺眉,最終還是依著他,和他一起進了書房後麵的暗室。
“是什麼要緊的話,快說吧!”安國公催促道。
裴景修麵色凝重,幽幽道:“為今之計,隻有派人去刺殺二公子了。”
“什麼?”安國公頓時瞪大眼睛,“你讓老子殺自己的親兒子?”
“國公爺稍安勿躁。”裴景修壓了壓手,解釋道,“不需要真的殺死,讓二公子受個重傷就行,這樣二公子就可以出來就醫,都察院的審訊也會暫時中斷,國公爺趁機向陛下鬨一鬨,要小叔為二公子受傷承擔責任,這樣一來,案子就會無限期延長,國公爺也不用這麼著急了。”
安國公的眼睛亮起一瞬,隨即又暗下來。
這個方法好是好,但那畢竟是自己親兒子,萬一有個好歹,這個兒子就沒了。
可是眼下,除了這個方法,似乎也沒彆的路可走了。
安國公思前想後,牙一咬,心一橫,點頭道:“就這麼辦吧!”
……
日落時分,穗和結束一天的工作,和兩個同伴一起回長公主府。
等下要去沈府見裴硯知,她想回去梳洗一下換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