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硯知見她一臉疑惑,迷茫的樣子像剛睡醒還在犯迷糊的小貓,生怕她繼續追根問底,便替她找了個理由——
“聽說有些夢遊的人,會在睡夢中做一些無意識的舉動,彆人叫不醒,自己醒來也是什麼都不記得,你不會也有這樣的症狀吧?”
穗和搖搖頭:“不知道,從來沒人和我說過,我和雀兒住的時候,她也沒說過。”
“她那麼小,睡得比你還死,沒發現也屬正常。”裴硯知正色道,“也不是什麼嚴重的病,回頭找個大夫給你看看,今天先這樣吧,你早點睡。”
“好。”穗和應了一聲,此時無心思考他說的對不對,隻想快點結束這尷尬的局麵,“大人先去洗吧,等我收拾一下,就去睡地鋪。”
“不用,你已經睡了床,就接著睡吧!”裴硯知不容置喙地說道,轉身徑直離開。
還好床前的燈被他吹熄了,否則這濕答答的衣襟被穗和看到的話,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穗和抱著身子看他離開,不知怎的,總覺得夢裡的那個人和大人有些相似。
雖然隻是虛幻的,模糊的一個形象,甚至都沒看清臉,可她就是覺得像。
一想到自己竟然和大人在夢裡做那樣的事,她整個身子都燒起來,滾燙滾燙的。
她躺倒在床上,用毯子將自己從頭到腳蒙起來,羞恥的想要去死。
可是,如果隻是夢,為什麼床單都濕了?
難道她從浴桶裡出來,水都沒擦就上床了?
好奇怪呀,怎麼會這樣?
穗和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內心的羞恥感也讓她不敢往深處想,直到第二天早起看到裴硯知,還忍不住臉紅心跳,小鹿亂撞。
偏偏裴硯知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為了趕路,仍舊帶她一起騎馬,還不忘細心教導她騎馬的技巧。
他這般心無雜念,一身正氣,穗和不禁自慚形穢,感覺自己和大人比實在太小家子氣。
不過是個夢,有什麼好害羞的,反正大人也不知道,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裴硯知見穗和一直不說話,身體僵硬,很不自在的樣子,猜想她肯定在為昨晚的事害羞。
他原本也想今天先不帶她騎馬的,又覺得這樣顯得太過刻意,有點欲蓋彌彰,反倒更容易引起穗和的懷疑,因此隻能裝作若無其事。
騎了一個多時辰的馬,氣溫漸漸升高,頭頂的太陽也變得火辣,裴硯知怕穗和被曬傷,便帶她一起坐回了馬車裡。
兩人都有點累,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裴硯知倚在靠枕上,隨手拿了一本書翻看。
他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連翻動書頁的動作都是那麼賞心悅目。
穗和盯著他的手,想起夢中也有一隻這樣的手在自己胸前包裹揉捏……
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她連忙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停止這種羞死人的幻想。
裴硯知有意無意地抬眼看她,見她臉紅得厲害,隨口道:“讓你騎馬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穗和忙搖頭:“沒事的,我隻是一開始不習慣,等我學會了就好了。”
“那你喜歡騎馬嗎?”裴硯知又問。
“喜歡。”穗和說,“我喜歡這種像要飛起來的感覺。”
說到騎馬,她的眼睛都亮起來,汗濕的小臉神采飛揚。
裴硯知想,這女孩子柔弱的外表下,或許也藏著一顆向往自由的心。
“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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