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始終不肯認錯,在祠堂不吃不喝跪了兩天,像是在自虐一般。
閻氏心疼他,一天幾遍去看,可裴硯知安排了暗衛守在門外,她根本進不去。
宋妙蓮去過兩次,暗衛同樣不給她麵子,裴玉珠直接連去都不敢去。
三個女人束手無策,覺得這一切都是穗和惹的禍,對穗和越發恨得咬牙切齒。
親眼看到裴景修為穗和發瘋的宋妙蓮,更是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
她堂堂國公小姐,倒貼似的嫁給裴景修,滿心以為裴景修一定會對她感恩戴德,俯首帖耳。
結果,裴景修不但騙婚,還對前妻戀戀不舍,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
偏偏父親一心想要和裴硯知搞好關係,非但不給她做主,還讓她打落牙齒往肚裡吞。
如此憋屈,她還算什麼國公小姐?
雖然這身份本來就是假的,可她親爹親娘冒著掉腦袋的風險把她弄進國公府,是為了讓她享福的,而不是受氣的。
說到底,其他的每一步都很順利,唯獨那個該死的穗和是個絆腳石。
不行。
她絕不能坐以待斃,她還是得想辦法把這個絆腳石解決掉。
可穗和現在被裴硯知護得密不透風,誰都近不了她的身。
宋妙蓮左思右想,突然眼前一亮。
長公主不是要讓穗和去香料鋪子做事嗎,隻要穗和走出府門,她總能找到機會的。
但前提是,穗和首先要恢複自由身,才能去香料鋪子做事。
以裴景修對穗和那近乎偏執的占有欲,肯定不會乖乖把賣身契拿出來。
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才不信裴景修會忘在老家,就算不隨身攜帶,想必也會藏在彆人接觸不到的地方。
書房?
宋妙蓮心下一動,覺得裴景修極有可能會把賣身契藏在書房。
眼下裴景修正在祠堂跪著,她何不趁機去書房找一找,萬一找到了,她直接拿去給長公主,就說是裴景修讓她送去的。
隻要賣身契到了長公主手上,裴景修還能搶回去不成?
對,就這麼乾!
宋妙蓮打定主意,立刻去了裴景修的書房。
與此同時,負責看守祠堂的暗衛去東院向裴硯知稟報:“大人,景修少爺說他知錯了,想當麵來向你請罪。”
裴硯知正在花廳招待長公主,穗和在一旁侍候茶水。
聽說裴景修要見自己,裴硯知下意識看了穗和一眼,擺手道:“知錯了就讓他回去養著,我今日沒空見他。”
暗衛應了一聲要走,又被長公主叫住:“順便提醒一下裴侍講,讓他早些派人去取穗和姑娘的賣身契。”
暗衛領命而去,穗和感激地向長公主道謝。
長公主看看她,又看看裴硯知:“謝你家大人吧,本宮不過是賣他個人情。”
穗和微紅了臉,又向裴硯知道謝。
裴硯知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讓她忙完了就去歇著。
穗和猜想他和長公主應該有話要單獨說,便放下茶壺退了出去。
長公主看著穗和低垂著頭,惹人憐愛的背影,意味深長道:“裴大人的春天終於要來了嗎?”
裴硯知麵無表情地飲了口茶:“殿下就不要取笑微臣了。”
長公主哈哈笑:“本宮一句話就幫你釣出那麼多大魚,取笑你兩句怎麼了?”
裴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