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裴景修放衙回到家,宋妙蓮殷勤地服侍他寬衣潔麵,又親自擺了飯菜伺候他用飯。
裴景修問她有沒有收到國公府的請帖,知不知道國公府要為穗和擺接風宴。
宋妙蓮臉色很是不好,氣呼呼道:“請帖我撕了,我不打算去。”
“為什麼?”
裴景修的臉色陰沉下來。
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穗和了,正想趁機去見見她,宋妙蓮這蠢女人,居然把請帖撕了。
“因為我不想去,我嫌丟人。”宋妙蓮說,“難道你想去,難道你不覺得丟人?”
“我有什麼好丟人的?”裴景修淡淡道,“我明知自己娶了一個冒牌貨,仍然對她不離不棄,外麵都在傳揚我的美名,我怎麼會丟人?”
宋妙蓮登時氣紅了臉:“你倒是把自己摘的乾淨,到頭來丟臉的隻有我,是嗎?”
“那不然呢?”裴景修一把抓住了她的頭發,眼神陰森森冒著寒氣,“明天讓國公府再送一份請帖過來,否則你知道後果。”
宋妙蓮疼的哎呦一聲,不敢再和他強嘴:“我是國公小姐,回自己娘家要什麼請帖,就算沒有請帖,咱們也照樣能進去。”
“你太高看自己了。”裴景修嗤笑,“你不過是個冒牌貨,真以為自己還能像以前那般萬千寵愛嗎?”
“……”宋妙蓮羞憤難當,“你非得要去嗎,你欠那一頓飯嗎,你是想去見那個賤人吧?”
“啪!”裴景修揚手就是一巴掌:“再讓我聽到你罵穗和,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我現在就生不如死!”宋妙蓮哭喊,“你殺了我吧,你有本事直接殺了我,大家一了百了。”
“我不會殺你。”裴景修陰森森道,“你不願寫請離書那天,我就告訴過你,你會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到底想怎樣?”宋妙蓮驚恐又後悔,“你放了我,我現在寫行不行,我馬上就寫,我請你休了我,請你休了我好不好?”
“晚了。”裴景修說,“我要把你留在身邊慢慢折磨,做一個發泄怒火的工具,讓你每天都活在悔恨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妙蓮駭然瞪大眼睛,眼淚滾滾而下:“裴景修,你不是人,你是個瘋子!”
“對,我本來就是瘋子,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裴景修雙眼通紅如同野獸,用力將她甩倒在地,撣了撣袍袖,揚長而去。
宋妙蓮恨得咬牙切齒,麵容扭曲,手指在地上抓出血痕。
都怪穗和,是穗和那個賤人毀了她的一切,她要讓那賤人和她一樣身敗名裂,不得好死!
……
轉眼到了宴會這天,國公府門前一早就熱鬨起來。
各家的夫人太太,公子小姐紛紛應邀前來,車馬轎子停滿了國公府門前的大街。
這天天氣晴好,老夫人換上了喜慶的紅衣,讓穗和用輪椅推著她出來迎接賓客。
穗和為了配合老夫人,也穿了一身紅衣,戴著國公夫人為她精心挑選的頭麵首飾,化了精致的妝容,嬌媚又明豔,端莊又貴氣,看得各家公子心猿意馬,移不開視線。
女眷們一邊羨慕嫉妒,一邊對她和老夫人說著奉承話。
老夫人好多年沒這麼開心過,臉上的皺紋都笑成了一朵花。
女眷們眾星捧月般地簇擁著祖孫二人,倒把國公夫人這個親娘給冷落在一旁。
國公夫人心裡不是滋味,她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女兒還是不肯與她親近。
可她又沒法抱怨,因為當初確實是自己做的太過,差點害穗和被護衛糟蹋。
她隻要一想到那時的情形,除了後悔還是後悔,感覺自己就算被雷劈死,也彌補不了她在女兒身上造的孽。
國公夫人轉過頭悄悄抹眼淚,安國公在一旁看到,清了清嗓子,提醒她控製情緒。
國公夫人幽怨地瞪了安國公一眼,把氣撒在他身上:“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和裴硯知做對,紹陽就不會出事,紹陽不出事,我也不會綁架穗和。”
安國公沉下臉:“都什麼時候了,你翻這些舊賬有什麼用?”
“怎麼沒用,我翻舊賬就是為了提醒你,不要再和裴硯知做對了,他要真的喜歡穗和,你就成全了他們,說不定穗和一高興就和咱們親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