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妙蓮哭得更加傷心:“大哥哥,冒名頂替的事我也是受害者,就算我們沒有血緣,也做了一年的兄妹,你就這樣絕情嗎?”
宋雲瀾歎口氣:“不是我絕情,我們家在這件事上對穗和傷害太深,虧欠她太多,我若原諒你,同情你,對她來說太不公平,所以,抱歉!以後不能做你的兄長了!”
他到底是四書五經熏陶出來的,沒辦法像宋紹陽那樣不管不顧說難聽的話,但這番話也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隻認穗和一個妹妹。
宋妙蓮失望極了,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
宋雲瀾沒再看她,對裴景修道:“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說,我們換個地方。”
“去我書房吧!”裴景修說道,臨要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頭,“照顧好大娘子。”
“是。”
小丫頭戰戰兢兢答應,等兩人走出去,起身去扶宋妙蓮,卻被宋妙蓮一巴掌打在臉上。
“賤婢,你倒是會賣乖!”
小丫頭哭都不敢哭,瑟瑟發抖地又跪了下去。
“跪什麼跪,一天天就知道跪,還不跟過去伺候著!”宋妙蓮罵道。
小丫頭有點反應不過來。
宋妙蓮又踹了她一腳:“怎麼這麼蠢,讓你跟過去伺候,聽聽他們說什麼,回來如實稟報。”
“可是,大人不喜奴婢,奴婢臉上還有傷……”
“有傷才顯得可憐呀,男人不就喜歡這樣的。”宋妙蓮咬牙切齒。
男人個個賤骨頭,最愛乾的事就是救風塵,見到美人兒落難,就以為自己是英雄,要救人脫離苦海。
呸!
沒一個好東西!
裴景修領著宋雲瀾去了自己的書房,關上門,邊讓座邊問:“這麼晚了過來,是什麼要緊事?”
宋雲瀾卻問他:“你為什麼那樣對宋妙蓮?”
裴景修拉椅子的手頓了頓,說:“她懷疑穗和沒死,還以此來威脅我。”
宋雲瀾吃了一驚:“她是怎麼知道的?”
裴景修不想讓宋雲瀾知道是自己說漏了嘴,含糊道:“她聰明著呢,你沒看到嗎,她還為我物色了一個贗品。”
宋雲瀾便也沒深究:“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殺人,她肚裡還有你的孩子。”
“我是為了穗和。”裴景修說,“你也說了,穗和才是你妹妹,你難道不為她著想?”
“我當然為她著想。”宋雲瀾說,“我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她。”
“她怎麼了?”裴景修立刻緊張起來。
宋雲瀾壓低了嗓音:“有人暗中調了京西大營的兵,我擔心他們是奔著你小叔去的。”
裴景修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宋雲瀾說:“京西大營有我父親埋的暗樁,如今父親不在京中,紹陽也不在,我隻能來找你商量,你說咱們該怎麼辦?”
裴景修沉吟片刻,肅容道:“有兩個辦法,第一,不管調兵的是誰,打算做什麼,陛下肯定是不知道的,陛下最忌諱有人私自調兵,隻要咱們把消息告訴陛下,剩下的事就不用咱們操心。”
“怎麼告訴?”宋雲瀾說,“皇宮守衛森嚴,咱們又不能傳遞匿名信,隻能親自求見陛下,陛下問咱們哪來的消息,咱們怎麼回答,這不一下子就把父親埋的暗樁暴露出來了嗎?”
“那就隻能用第二個辦法了。”裴景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