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桑，你說的沒錯，25年了，時間會改變一個人的性格，雖然這些年他也給本土送過不少情報，但都不是重要的消息。”
“今晚我要好好跟“裁縫”談談，他必須拿出點有用的情報。”
劉長川認可南造雅子說的話，時間太長，一個連母語都忘記的潛伏特工，想讓人相信真心不容易。
川山橫次倒了血黴，潛伏25年，竟然還不受信任，他要是知道的話，非他麼破防不可。
中午劉長川和調查小組幾人在食堂吃完飯，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陳美娟的電話，要請他晚上去金灣飯店吃飯，當然被劉長川無情拒絕。
倒不是他不願意去，跟陳美娟見麵也許能無意間得到76號特工總部情報。
可今晚不行，他要去跟“裁縫”見麵，哪有時間搭理、要搞陰謀詭計的陳美娟。
……
晚上，劉長川跟南造雅子略微化妝前往閘北，跟上次一樣，走到牆角掀開木板走了下去，地下室一張桌子旁坐著沉默不語的“裁縫”。
“山下君，你不懂規矩，帶了外人來。”裁縫冷冷看了一眼南造雅子，麵向劉長川怒聲說道。
“前輩，雅子小姐是我的上級，課長為了表達對您的尊重才特意讓其過來聽候您的吩咐。”劉長川對南造雅子使了個眼色，低頭哈腰回道。
“前輩好。”南造雅子連忙鞠躬。
“哼，看這樣你們不信任我，要不然不會讓你這位，曾經攪亂金陵的王牌特工來見我。”“裁縫”冷哼一聲。
“前輩這次叫我過來有何吩咐？”劉長川看不清“裁縫”麵容，但聽得出來，這家夥十分生氣，也不想耽誤時間，直入主題。
他想聽聽“裁縫”，會不會把那名倒黴蛋，少將級特派員的消息說出來。
“山下君，我在華潛伏已有25年，我累了。”裁縫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起來。
這老小子難道想要回歸？劉長川心裡一動。
“前輩，您是帝國功臣，任何要求我們都會答應。”劉長川跟南造雅子對視一眼，張嘴開始撒謊。
“裁縫”當然不會信劉長川的鬼話，沉默幾秒，一咬牙說道：“軍統上海站站長陳樹懷疑內部有鬼，最近一直在躲藏，甚至跟總部都斷了聯係。”
“昨天戴春風給我發了一份絕密電報，少將特派員康玉生過幾天將會親臨上海，執行一份重要任務，我是他的接頭人。”
“時間地點。”南造雅子麵色興奮的問道。
她還真沒想到，“裁縫”手裡竟然握著一條大魚，少將特派員，可遇不可求啊!
“裁縫”冷冷看了一眼南造雅子，並沒搭理她，而是轉向劉長川說道：“我要是告訴你康玉生的蹤跡，戴春風定然懷疑我，結局不用我多說，你們應該十分了解。”
“前輩，康玉生地位極高，抓是肯定要抓的，我相信前輩一定能做好收尾工作。”劉長川從懷裡掏出煙點上，對裁縫小小拍了個馬屁。
“山下君真會說話，但我告訴你，這件事隻有我和發報員知道，抱歉，我無能為力，你們要是抓人，可以，但必須讓我撤離，總不能看著我被軍統乾掉吧？”裁縫直接露出底牌。
“啊這？”劉長川沒想到“裁縫”如此決絕，明顯是想抽身，不想在軍統那邊繼續臥底，這家夥受夠了。
“前輩在華潛伏25年，應該結婚了吧？”南造雅子這時笑著插了句嘴。
她看明白了，“裁縫”想要回歸，不想繼續在軍統那邊冒風險。
沒想到當年躊躇滿誌的愛國者，如今卻變成了膽小鬼。
“是啊，為了深度潛伏，當然得結婚生子，要不然誰敢相信你。”裁縫看了眼昏暗的煤油燈，喃喃自語。
“前輩，難道沒其他辦法？”劉長川眼珠一轉，試探問道。
“山下君，這件事無解，特派員要是真被你們抓捕，我是第一嫌疑人，咱們都是乾這行，你想想，要是有一天我突然被軍統撕破，吉本課長肯定第一時間逮捕你。”
“你覺得能解釋清楚嗎？”
“前輩說得有理。”劉長川笑著回了一句。
他在心裡給“裁縫”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倆人現在處於同一境地，隻不過自己處於上風而已。
“你們回去考慮一下，到時我會把特派員的蹤跡告訴你們，對了，軍統上海站第一小組的花名冊到時我也會上交，包括電台小組。”
“但前提是，儘快把我在山城的家人轉移，我可不想他們將來遭受軍統那幫雜碎折磨。”
“前輩，您是我們在軍統最重要的潛伏人員，我相信吉本課長一定能找到萬全之策保護你安全，您不用太過於擔憂。”劉長川舒緩了一下麵部表情，試圖安撫“裁縫”。
“哈哈，但願如此吧!”裁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南造雅子見時間不多，連忙說道：“前輩，下次我會過來跟您接頭，到時會轉達吉本課長的命令。”
“你，嗬嗬，你不行，我不喜歡你，告訴吉本課長，我隻跟山下君見麵。”裁縫冷笑一聲，把兩條黑布扔到桌子上。
南造雅子跟劉長川對視一眼，無奈拿起黑布蒙住雙眼，等“裁縫”走後，他們倆各懷心思走出地下室。
“對不起雅子小姐。”走出地下室，劉長川麵帶忐忑之色，對南造雅子行禮。
他麼的，“裁縫”以後非要跟自己見麵，這可觸犯了南造雅子的利益，女魔頭心眼小，萬一記恨自己咋辦？
“哼，沒想到劉桑人緣還真不錯，能讓“裁縫”另眼相看。”南造雅子哼了一聲走到劉長川麵前。
“請雅子小姐懲罰。”劉長川本想跪地認慫。
但一想到跪在地上會讓南造雅子瞧不起，還是決定乾挺著。
南造雅子確實很生氣，她沒想到“裁縫”竟然無視她，這是對她的侮辱，決不能忍受，她拿“裁縫”沒辦法，但對付劉長川這個小卒子還是可以的。
“劉桑身體鍛煉的不錯，都有腹肌了。”南造雅子在劉長川身上摸索了一番後，誇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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