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林道口,兩名精壯漢子守在路邊電話亭旁邊。
鈴鈴鈴...電話響了起來,一名身高將近1米7的漢子接聽了電話。
“豬場運豬的車輛已經出發,20分鐘後就會過去,你們準備好殺豬。”
“知道了。”
漢子放下電話跟另外一人對視一眼,兩人眼中全是決絕。
中島誌郎心情很好,他今天要去給高橋大叔送家書。另外他還在商店買了一些絲綢準備帶給遠在本土的家人。
就在這時一輛黃包車擋在了路中間。
“八嘎...”中島誌郎大怒。剛要下車驅趕黃包車夫就見路旁走過來一名穿黑衣,眼冒寒光的漢子。
不好,這是個軍人,中島誌郎本身就在軍隊服役,同行最了解同行,那是死亡的味道。
中島誌郎二話不說掛擋倒車,砰砰砰...正麵黃包車夫開始開槍,斜插過來的黑衣男人也沒閒著,持手槍對著車門連續扣動扳機。
中島誌郎左肩中槍,方向盤失去控製,撞向路邊一處電線杆,三林道口離日租界太近,聽到槍聲的警察瘋狂向這邊湧來。
可兩名漢子根本沒有撤退的意思,穿黃包車夫衣服的漢子開始轉頭阻擋租界警察,另一名穿黑衣的男人不管不顧,緊跑幾步拉開汽車右門。
中島誌郎渾身是血,從懷裡掏出手槍直接跟黑衣男人麵對麵對射,黑衣男人身中兩槍,中島誌郎也沒好過,腹部中了一槍。
雙方打光子彈,黑衣男人使出全身力氣掏出匕首,跨上車就往中島誌郎身上捅去,一下,兩下,五下,直到自己眼神渙散,一頭栽倒在座椅旁。
而穿黃包車夫衣服的漢子,為了阻止增援過來的日租界警察,身上已經中了好幾槍,他喘著粗氣,用槍對著中島誌郎駕駛座方向開始扣動扳機。
砰砰砰...趕來的警察開始近距離開槍射擊,穿黃包車夫衣服的漢子,到死的時候眼睛都一直盯著中島誌郎的車。
……
憲兵隊特高課,吉本正吾正準備下班就得到消息,駐滬司令部一名少佐參謀在靠近日租界的三林道口遇襲。
他大驚失色,在滬上這是從沒發生過的事情,抗日分子平時並不對日本軍官下手,暗殺對象都是投靠大日本帝國,所謂的大小漢奸。
整個特高課行動了起來,剛下班回家的劉長川也被召了回來,他一進特高課明顯發現氣氛有些緊張,所有人都神色匆忙,他緊走幾步跟著趕往會議室。
“諸位,大日本帝國軍官中島誌郎少佐,光天化日被抗日分子暗殺,是帝國奇恥大辱,我命令特高課取消所有休假,所有人在憲兵隊待命。”吉本正吾臉色陰沉大聲喝道。
“是,課長。”
“課長,我打電話去了陸軍醫院,中島誌郎少佐沒救過來,另外日租界警察那邊通報,殺手是兩個人,應該是兩個死士,沒給自己留後路,他們也沒想活著離開。”小哲征二舔了下嘴唇上前彙報。
“你們行動班馬上開始分組調查,先去三林道口中島誌郎的死亡現場,另外通知76號特工總部,讓他們也加入進來,必須把幕後凶手找出來。”吉本正吾狠狠拍著桌子。
劉長川站在會議室的角落裡聽到此話心裡一喜,中島誌郎是在日租界外麵被暗殺的,就算特高課在日租界調查,也不會把自己牽扯進來,中島誌郎的老鄉高橋豐給特高課提供不了線索。
劉長川也接受了一項任務,調查駐滬司令部周邊可疑人員,橋本誌顯得十分興奮,他終於能乾正事了,跑腿、打雜,滾蛋去吧。
一品鮮酒樓,劉長川帶著橋本誌走了進來,老板東川熊二見是特高課的人急忙迎了出來,上次這幫特高課的人員可是在店裡消費了不少錢,是大主顧。
“兩位長官來了,我馬上準備包間。”
“不用了,我過來詢問一些事情。”橋本誌一臉我有公事的樣子。
“長官請說。”
帝國軍人遭到暗殺,我想問問,最近幾天駐滬司令部外麵是否有可疑人員?”橋本誌端坐在椅子上,一臉我才是主角的樣子。
劉長川也不在意,你願意出頭更好,我悄悄的躲在後麵看你表演。
東川熊二沉吟一會後,把店裡夥計聚起來一一詢問,作為大日本帝國公民,他很重視此事,抗日分子竟然敢刺殺帝國軍官,決不能饒恕。
“有一個人很可疑。”這時後廚胖廚師站了出來。
“什麼人?”東川熊二和橋本誌急聲問道。
胖廚師晃了下腦袋說道:“這幾天有一個老乞丐在咱們這邊乞討,好像今天早上就過來了,我還給了他一個包子,隻不過5點多鐘人就不見了。
“對對對,該死的,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個老乞丐,我對不起帝國呀。”東川熊二大吼大叫,還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他覺得自己是個白癡,竟然看走眼,被老乞丐給騙了。
劉長川撇了下嘴,不用想也知道,老乞丐不是灰鼠,就是灰鼠手下的人裝扮,盯死中島誌郎的車,他隻要一出駐滬司令部門口,立馬通知軍統兩名殺手做好準備。
劉長川和橋本誌剛要回特高課彙報,就見76號一群人走了進來,呦,還是老熟人。
“文大哥你怎麼過來了?”劉長川上前打了聲招呼。
文奉安笑著上前回道:“跟你們一樣,我們76號得到通知調查中島誌郎死亡線索,這件凶殺案主任十分重視。”
“文大哥,我記得你是在警衛大隊任職,怎麼也出外勤?”
劉長川覺得莫名其妙,76號警衛大隊,主要職責就是保護特工總部的安全,是不會出外勤的。
“我調到了第四大隊跟隨萬隊長,待在警衛大隊不可能立功,也沒機會升職。”文奉安掏出煙,遞給了劉長川一支。
“文大哥經驗豐富,覺得是什麼人做的。”劉長川接過煙點上,隨意問了一句。
“那還用說,這種不要命的玩法,一定是軍統乾的。”文奉安一點都沒猶豫。
“文大哥說得有理,那好,我先走了,你們可以問這裡的廚師,有個老乞丐是重要嫌疑人。”劉長川對橋本誌揮了下手走出一品鮮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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