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不大想理這老不正經,符竺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了彆處。
這倒讓裴臨川吃了個癟,站在一旁尷尬的抽著嘴角。
陸春眠看著柳喬,又看著裴臨川,問道“其餘人情況怎麼樣?仇修還好嗎?”
裴臨川歎了句“真是主仆情深”,而後掰著手指頭,挨個彙報每個人的健康。
事件發生時,薄涯化強行將幾人拖進了夢裡,不過也隻有一瞬息間的事情,很快便恢複了。但就在這一瞬息之間,發現了陸春眠不在的事實。
程誌發覺了情況不對勁,背著仇修進了實驗室,柳喬也跟著一起來了,帶著手電筒,三人成功跟眾人彙聚了。
柳喬則自告奮勇的,要跟著一同外出尋找……之後的事就不必多說了。
得知其餘人目前都平安無事,陸春眠便也心安了。
從符竺的背上一躍而下,看著腳下的海浪衝沒整座湖永城,海麵上四處飄散著建築物,也看不見實驗室的方向了。
不知道被海浪衝過後,實驗室內部會不會被殃及……
還有……
“我知道你的擔憂。”裴臨川抬眼看向空中不知何時呈血色的月亮,蹙眉道“安穆城那邊有冷邈,清拓和檜音,他們有能力躲過這場災難的……”
……大概吧。
其實裴臨川心裡清楚,異族的能力也不過如此,躲不過去的。
這夜過得極為漫長,月就像一幅畫一樣掛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來的跡象。
方才的月還是慘白色,如今被血浸紅了天。
陸春眠沉默著,轉頭看向一旁的裴臨川。
也不知二人在對方的眼神裡讀懂了什麼,裴臨川再次展開背後的雙翼,上前去抱起陸春眠。
“符竺!幫我保護好柳喬!拜托了!”
臨行前,陸春眠如此說著。
一人一狐麵麵相覷著,柳喬有些不知所措的向後退了一步,看著符竺緩緩變成人形,坐在了地上。
也不知裴臨川要帶著男孩去往何處,二人徑直飛離了湖永城,向海的儘頭飛去。
陸春眠抱緊了裴臨川的脖子,抬頭問“你見過那名現代人,對嗎?”
不然他不會給出那句至關重要的線索了。
奚鴻誌?桑紹元?
無論是誰,造成這番人間煉獄,都不值得被原諒。
裴臨川沉默了半晌,開口道“我並未看清他的臉,當時他哭的淚流滿麵,渾身狼狽不已,拿著一張殘破不堪的紙在山上行走……”
正當陸春眠仔細回味著“狼狽”二字時,裴臨川再次說道“不過,我看他的臉很像你那位大大咧咧的夥伴。我在預言鏡裡見過他……桑紹元?”
“……他不是。”
不管怎麼想,都不可能是他。
如果真的是他……一開始就會操控喪屍的人……又怎麼會帶著小皇子一路狼狽的逃跑?又為何要與喪屍肉搏?又為什麼……
勸著陸春眠一定要活到最後?
如果真的是他……不,沒有如果,也不存在如果。
不可能是他,也絕對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