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宮殿內,一股莊嚴肅穆之氣撲麵而來,令人心生敬畏。殿內燈火通明,映照得金碧輝煌。
此時,殿內已是人聲鼎沸,熟人都聚在一起。柳喬顯然沒見過這麼多頭上長角的人,沙漾漾也沒見過這般豪華的宮殿,兩人一邊四處打量著,一邊悄聲聊天。
蒼恒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話惹得清拓惱怒,屬他倆聲音最大,一個搓好了巨大的蛛絲準備隨時扔到他身上,一個一邊大聲求饒一邊抱著頭四處逃竄。
範千易也再一次同奚鴻誌見了麵,二人坐在一張桌子上,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悄悄話。倒是一旁的胡滿和呂邵棋拿著一份文件夾,似乎在激烈的討論著與解藥有關的事情。
另外兩名實驗人員,應升榮與林知意則跑到了牆角處,蹲在那裡,拿著手電筒,好似是在研究牆體的結構與材質……
符竺窘迫的坐在椅子上,程誌則貼坐在狐狸的身邊,單方麵的朝符竺開口說話,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惹得符竺呆愣的看著遠方,嘴未張一句。
檜音靜靜的品著茶水,時不時與一旁侍候的龍族下人說上兩句話。
還有……可以說,很多人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的龍族。
在人群之中,陸春眠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薄涯化。
他靜靜地坐在角落裡的椅子上,緊閉著左眼,神情顯得有些憔悴。見到陸春眠走進來,他虛弱地抬起右手,朝他揮了一揮。
陸春眠心中一緊,快步走到薄涯化身邊,也顧不得旁人的視線,徑自站在他麵前。
薄涯化懶懶的靠在椅背上,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隻勾起了右邊的嘴角,左半邊的身子就像是廢了一樣……緊閉著的左眼,無力垂下的左手,以極其彆扭的姿勢坐在椅子上。
看著薄涯化蒼白的臉色和無力的樣子,陸春眠不禁皺起眉頭,可能說出口的,無非是那幾句。
張口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說出口。
薄涯化伸手摸著他的臉,隨後輕歎了口氣,含糊不清道“我以為我會死的呢……不過,看你還活著,似乎也沒什麼遺憾了。”
“……”
雖然很恨他,很討厭他,認為這是個壞到極致的討厭鬼。
他先前對自己也做過那麼多的壞事,甚至是毀了解藥,與那個人同流合汙……
但經曆了這般多,如今看到他如今的模樣,竟是悲傷到忍不住流下眼淚。
甚至不知道,這份悲傷從何而起。
薄涯化溫柔的拭去他臉上的淚水,繼續道“小殿下,你要永遠的記住我。這是我唯一的心願了。”
陸春眠眉頭微皺,輕聲道“不要用這種像是說遺言的語氣……”
薄涯化溫柔的笑著,緩緩放下了手。
直至坐在主位上的風濯世將茶杯放在桌麵上,人群中的議論聲悄然而止,紛紛轉頭看向他。
眾人都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
吵鬨也好,研究也罷,眼見人都齊了,立刻進入了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