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雀怕是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乖弟弟此刻正大逆不道地覬覦著他的哥哥。
他現在累的很。
祈福儀式對寨子來說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但對他來說並不是。
跳一次,他都能累個半死,事後都要歇個三四天才能徹底恢複過來。
彆看奚雀表麵上平平靜靜,仿佛這世間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其變色一般,但實際上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此刻他的雙腿早就已經開始發酸發抖了!
若不是他一直用他那微薄的意誌力苦苦支撐著,恐怕這會兒他早就已經癱倒在地站不起來了吧?
而那寬鬆的褲腳則完美地掩蓋住了他雙腿的異狀,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不會有人發現他的不對勁。
奚雀的呼吸微亂,擋在眼眸前的銀鈴讓他隻能隱隱約約地看到模糊的人影,但壓根分不清是誰和誰。
他咬了咬牙,攥緊了手中的法杖,右腳往後收到左腳左後側,順勢轉了個圈,裙擺甩開,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弧形,法杖在他手心中也聽話地跟著轉了一圈。
最後法杖落地,定格在一個結束動作。
就在這個時候,那片彌漫於森林中久久不散的濃霧突然間開始消散開來,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輕輕撥開一般,一縷縷金色的陽光穿透層層迷霧,灑向了大地。
盛肖呼吸一窒,很奇異的,奚雀此刻的動作與他剛剛幻視的場景一模一樣。
他恍惚了一陣,瞬間就意識到有哪裡不對勁了。
這個場景,他絕對不是第一次見過!
他絕對,在此之前有見過奚雀。
可是……腦子裡完全沒有他和奚雀之前有見過麵的記憶。
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副本到處都透露著不正常來。
盛肖雖然不太愛講話,但他喜歡宅,玩過很多款遊戲,其中就包括解謎遊戲,除了武力值很高以外,腦子還轉的很快,這也是他能通關那麼多的主要原因。
他已經開始察覺到副本的不對勁了。
但是……其他玩家看上去還沒有醒悟過來的樣子。
盛肖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一臉狂熱,和身旁的寨民表情如出一轍的剩餘玩家,又默默地收回了視線。
享受今日的慶典吧。奚雀彎了彎紅唇,臉上的彩繪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蕪湖!!
聖子萬歲!
“砰砰砰”的鼓聲幾乎響徹整個寨子。
祈福儀式過後就是極為盛大的慶典,隨著鼓聲,寨民們開始跟著跳舞祈福。
熱鬨非凡。
奚雀偷偷摸摸地拎著拖地的衣服,偷感十足地溜到一個沒有人注意的角落裡。
然後他皺巴著漂亮的小臉,去解那頂沉甸甸的銀冠。由於頭上戴的飾品實在太多太重了,奚雀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它從頭發上取下來。
“呼……”奚雀長舒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然後抓了抓被勒得生疼的頭皮。
好累呀——
他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伸直了雙腿,將銀冠放在腿上,翹直了腳尖,左右晃了晃。
還好這裡足夠偏僻,沒有寨民經過,要是讓他們看到他們心心念念的聖子毫無形象地,軟綿綿地癱成一灘的模樣,不知道得多痛徹心扉。
可惡啊,他們的聖子都被教壞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