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江南姝眨了眨眼,看清楚眼前之人時,心中鬆了口氣,指著眼前的這塊墓碑,“你看著墓誌銘,原來有人和你一樣的想法呢。”
“是啊,孑然一身,來去清白……”長寅子感慨了一句。
“我剛剛那麼喊你,你怎麼不回應我呢,我還以為……”江南姝偷偷摸摸地瞅了一眼那在遠處盤踞著的大蛟,湊到老道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那頭蛟要把我騙進來吃了。”
“它要是想吃你,何必等到現在?”
“說不定是有什麼特殊愛好呢,比如說挑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吃起來會比較可口一些?”
長寅子無奈地望著她“你這瓜娃子一天到晚的想些什麼啊?”
“當然是想師父你啊!”江南姝笑嘻嘻地朝著老道撲了過去要抱抱,然後猛地往前麵一栽,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上。
這一摔直接把江南姝摔懵了。
啥子情況?!
將軍和斬妖除魔劍也懵逼地望著這一幕。
“師父,你,你人呢?”江南姝震驚地望著長寅子,她剛剛完全沒有看出來長寅子隻是一道魂體。
“為師這不站在這兒嗎?”
“可、可是你……”
長寅子笑笑“走吧,你想知道的師父都會告訴你。”
江南姝那種剛升起的不祥的預感又再次湧上心頭,她眼角的餘光不經意間瞥見了那塊墓碑,墓碑上的字一筆一劃儘顯灑脫。
分明是老道自己的手筆!
江南姝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老道,眼神中透著從未有過的茫然。
見狀,老道暗暗地歎了口氣,抬起手朝著江南姝伸過去“傻孩子啊!”
明明江南姝從老道的身體裡穿了過去,但是此刻,江南姝卻能清楚地感受到老道手掌的溫熱,還有那真實的觸感……
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南姝猶如提線木偶一樣被老道牽著往前慢慢走。
恍惚中,一個老道士牽著一個半人多高的小女孩兒慢悠悠地走在夕陽的餘暉下,而小女孩稚嫩又奶氣的聲音回蕩在山林裡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不錯。”
“師父,什麼是道啊?”
“道啊,很玄妙的東西,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是道。生死福禍也是道,道無處不在,無處不到,大而無外,小而無內……就像你現在拿著的糖葫蘆,它進入了你的肚子,逐漸被你消化,日後形成化肥亦是道……”
“師父,你形容得好惡心啊!”
“臭丫頭,敢說你師父‘惡心’,糖葫蘆沒收了!”
“啊啊啊,我的糖葫蘆,師父,你都這麼大歲數了你還搶我糖葫蘆,你老不羞!”
“師父這是為你好,你看看你的牙,蛀牙都可以在上麵繁衍後代了……”
江南姝兒時的記憶控製不住地浮現在眼前,她就這麼被老道牽著往前走,直到朦朧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個坐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