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春,困鬥獸-2_柒零後生活誌之春意遲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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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春,困鬥獸-2(1 / 2)

雖然是入冬後的第一場雪,卻有些來勢凶猛的樣子。棉絮般的雪團瞬間覆蓋了縣城的每一條街道、每一棵樹木花草、每一根電線杆、每一處房頂……甚至是每一個人。

南漳縣城並不大,隻是順著荊山餘脈邊緣的開闊地而建,街道的布局也隻是簡單的經緯交錯,雖談不上繁華,但也是處處充滿煙火氣息。

彆看這南漳縣城不大,卻也是有著千年曆史的古縣,縣城幾經遷徙,才有今天的規模。荊山山脈也是楚人的發源地,更是三國時期頗具名氣的地方。據老一輩人講,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縣城還算是一座完整的城池,城內還保留了縣衙、孔廟、五龍壁等曆史建築,所有民居都是清一色的鄂西北特色,巷道縱橫、錯落有致……是戰爭毀掉了一切美好景象,之後,城池全無,僅剩下白鳳路一段城牆。

雖無城池,但城依舊在。大東門、小西門、北閣門這些地名依舊被人們鎖在記憶中,原來的護城河成了城中居民集中居住的地方。人依河而居,房依河而建,河水清澈透底,青石板橋間隔設之,雖然河麵之上缺少往來船隻,但是總能見到河邊浣洗的婦人和嬉戲的孩童往來其間。河邊灰瓦白牆或是紅磚紅瓦的民居在午間或是傍晚升騰起的嫋嫋炊煙,與這河景相映成畫,倒也有幾番江南水鄉的況味。

城南有一條河道,名為蠻河,自西向東彙入漢江,也是漢江最大的支流。當年秦人攻打楚國時,秦將白起正是利用這蠻河之水在武安鎮挖渠引水,方才水淹楚國鄢城,這才拿下楚國,而這條渠至今仍被完整保留,作為農事之用,一名白起渠,一名長渠。蠻河之首建有一座大型水庫——三道河水庫,既是水利設施,也是縣城十幾萬人口生活用水的水源地。水庫樹木蔥翠,湖水清涼甘甜,湖中有島,島上有動物往來,自建成後也算得上是縣城一大風景絕美的去處,更是何誌彬這般年齡的少年時常流連的地方。

說這南漳城曆史悠久,倒無吹噓成分,單就城內的文化遺址也足以驗證。先說這城南,依蠻水之傍,山脈連綿不絕,其中一座山峰名曰玉溪山,玉溪山本無特彆,隻是因為三國時期,著名隱士司馬徽在此居住方才顯名,這司馬徽又名水鏡居士,因此,他所居住的舊所也被後人尊稱為“水鏡莊”。

玉溪山東部離“水鏡莊”不遠的地方,立有一塔,名曰“文筆峰”,塔高30餘米,呈八角形,七層八簷,原塔始建於清道光二十一年,是當時縣城“六大風物”之一,新塔複建於1988年,也是攬瞰縣城的最佳處所。

城中央的位置是縣衙所在地,隻是保護利用並不妥當,被用作招待所的場地,縣衙的主殿倒是保護尚好,隻是一般人很難輕易涉足觀瞻。

與縣衙一牆之隔的便是水鏡中學,麵積雖然不大,卻也是城中重要的學府,這水鏡中學正是因司馬徽之名號而來,教育部門的初衷亦是為了借此名號培養更多的棟梁之才,隻是當時經費有限、人力有限,水鏡中學長久以來也隻是不溫不火,鮮見出類拔萃之才,倒是何誌彬他們這一屆讓校領導有了些許信心。這水鏡中學所在位置以前是座孔廟,隻是原有建築因曆史原因全部被毀,也是因為原有建築被毀,才有了今天的水鏡中學。

城內還有一處名勝,在新修建不久的水鏡路的北側,也算是縣城擴建後的中心地帶,此處名叫“徐庶廟”,是一座清代建築,也是後人為了紀念三國名士徐庶而修建的。這地方以前是城郊,建築的周邊都是菜地。說是“徐庶廟”,其實最早是徐庶的母親墳塚所在,據說最早的建築是徐庶在此地搭建的草棚,用作為母守孝、護墳所用,後人為了紀念並讚揚徐庶的孝道,才修葺建築,用於觀瞻祭拜。

除此之外,縣城所遺留的古跡風物並不多,倒是梁家巷、獅子巷、易家巷、大巷子這些古街巷保存得甚是完好,裡麵有不少獨門宅院,其中自是不乏大宅之第。

文廟街靠近印刷廠一帶更是鄂西北民居的顏值擔當。隻是存留的古建築隨著縣城的發展變得越來越少了,從衛生院、圖書館、煙草等老建築依舊能尋出之前的輝煌。其它臨街的建築大多是前鋪後居的格局,戶與戶之間多數以馬頭牆相隔。大多數鋪麵寬大、開闊,適合經商。門板上朱紅色的油漆雖然有些斑駁,但依舊散發出陳年的商業氣息。這些鋪麵的門板大多可拆卸,白天的時候一塊塊拆卸下來,露出店鋪的內在;到了晚上,再一塊塊裝上,很自然地變成一處居所。老的文廟街並不長,呈東西走向布局,也就幾裡地的樣子。兩側的建築早已隨著城市的進化形成了反差。街南一側依舊是老建築,許是時久未修,有些已顯凋敝;街北一側則是被現代的水泥建築所取代。這種反差,一度成為老一輩人詬責的話題,但也僅是詬責,這輩人內心很清楚,屬於他們的那個時代已經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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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城的人口本沒有許多,隻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國家的一項決策這裡變得興旺、繁榮起來。

三線廠礦的興建,不僅帶來了技術和設備,還為這個縣城增添了幾萬的人口。大批的技術人員攜家帶口響應國家的號召,從大城市遷入這座千年古縣,他們所帶來的不僅是新的生產力和技術產業,也為這座古縣帶來了新的生機。

正是因為這種人口結構以及產業的改變,八十年代,縣城迎來了第一次大規模的擴建。以新修建的水鏡路為界,北部區域屬於新開發地界,很多機關單位從舊城遷到此處,也讓這塊荒蕪之地變得越來越有人氣;南部區域自是舊城所在,除了路麵的修整,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處處煙火氣息不絕。水鏡路為東西走向的軸線道路,延綿十公裡,在當時算是規模很大的一項縣級市政工程,而這水鏡路之下深埋的正是南漳古城的護城北河,正是因為這條護城河才使得南漳縣城在以後經曆過很多次暴雨襲擊時而城內不受水災困擾。

陳曉娜的家住在水鏡路以北的區域,在南北走向的便河路一側,是陳曉娜的爸爸陳國強單位分配的住房。因為是新建房,所以居住麵積較以前的要大出許多,足有一百個平方,這在當時的縣城也是不多見的。陳國強一直在地稅工作,算是一名科級乾部,能分到新的住房自是跟他的頭銜分不開。陳曉娜的媽媽李玉芹是縣二小的一名相當有資曆的教師。這樣的家庭在縣城內也算是中等偏上,正因為如此,陳曉娜和弟弟陳曉非從小就接受著良好的教育,隻是可惜,陳曉娜對學習一直沒什麼興趣,這也是讓陳國強和李玉芹頭痛的事情,幸好陳曉非在學習上一直很刻苦,算是讓他們稍加感到寬心。

陳曉娜和弟弟相差六歲,兩人關係一直很好。陳曉非特彆黏姐姐,自打會走路的時候就纏著媽媽要一道去接姐姐放學,姐姐對曉非也是疼愛有加,不管爸媽做什麼好吃的也都是先緊著弟弟,有時候爸爸心疼女兒,悄悄塞給曉娜一些糖果,也都被曉娜拿出來分享給了弟弟。

陳曉非的性格偏內向,除了姐姐,對於外人,最多也就是在盧佩姍、鄭雨、何誌彬他們幾個麵前顯得開朗些,其他不相乾的人,很難見著陳曉非臉上帶著笑,時間久了,大家都說陳國強的兒子長大了一定是個“冷麵王子”。陳曉非上學後,學習一直不錯,每次考試都能拿到全班總分第一的好成績,隻是這個身體就有些不如姐姐,用陳國強的話說“我這兒子,差不多是在藥水瓶子裡泡大的”。

其實,從小到大,陳國強和李玉芹對姐弟倆的愛算是均勻的,隻是在陳曉娜的學習成績上他們一直覺著不滿意,兩個人也因為這個原因很早就開始為陳曉娜籌謀,希望能憑借自己的人脈力量儘量為陳曉娜鋪平道路。他們也知道女兒喜歡唱歌,對此,既不反對也不予支持,如果說要把這個作為終身職業,他們就不得不站出來表達反對意見了,這或許就是他們這一代人固有的思維吧,自詡為知識分子的他們始終覺得唱歌不能算得是一份正當的職業,即使不能像他們一樣成為國家乾部和人民教師,也應該是有一份體麵的工作。

也是時機湊巧,陳國強的業務能力很強,一直是襄樊市的地稅模範工作者,年底的時候,市地稅局發來一紙調令,春節後他就將赴襄樊地稅局工作,職務上雖然沒有變化,但級彆上卻明顯上升了。李玉芹因為資曆的原因,被解放路小學接收了,而陳曉非還差一個學期就要上初中了,正好跟著李玉芹轉入解放路小學,也算是過渡性的轉學吧。這樣一來,全家除了陳曉娜以外就都有了著落。局領導知道陳曉娜的情況後,出於對陳國強的安撫,向商業局要了一個指標,正好漢江商場擴建需要補充營業員,春節後就可以報到上班了,這也算是解決了陳國強夫婦的一件心頭事。

水鏡中學離陳曉娜的家並不算遠,步行也就二十分鐘左右。縣城裡不像市裡有公共汽車,最普遍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車。經過幾輪嚴打後,縣裡的治安明顯變得好些,偶爾會有那麼幾個不安分的,也隻是偷個東西、打個架什麼的,很少有人會動孩子的心思,學生讀書,不管是小學還是高中,隻要是在城內居住的,毫無例外的都是走讀,隻有高中階段的學生,有些是鄉鎮上來讀書的孩子,因為城內沒有住處,這才選擇了住校。

如果不是雨雪天氣,陳曉娜和盧佩姍基本上都會選擇騎自行車上學,有時候兩人共騎一把,有時候一人一把,但基本上都會同去同歸。盧佩姍的家和陳曉娜相距不遠,雖不在便河路上,卻也是在水鏡路以北的區域,是與便河路平行的苗圃路,騎車也就不過三、五分鐘的車程。正是因為如此,她們這種同行的習慣一直堅持了兩年,直到盧佩姍向陳曉娜、何誌彬公布了和鄭雨相戀的消息,之後,鄭雨便代替了陳曉娜。不過,更多的時候是鄭雨送她們兩人一同回家,當然,這也是盧佩姍的建議,她不想因為自己和鄭雨戀愛而冷落了陳曉娜,這也算是少女時期姐妹間互愛互憐的一種情感表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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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中學的校門在獅子巷裡,獅子巷說是巷道,不如說是一條小街更為準確。因為巷道東側建築整體改建的關係,建築退讓後的路麵已不再是巷道概念上的寬度,算是一條小街。獅子巷的得名已無從考評,改建後的獅子巷新修了縣禮堂、水鏡中學、招待所,其實巷邊的傳統民居已經遷離了許多,平日裡倒也算是清靜,如果逢上下學以及禮堂遇上會議或是演出,這條不過千米的巷道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盧佩姍追隨著陳曉娜的身影走出校門的時候,獅子巷的路麵上已經積了一層薄雪,除了路中央因為人來人往而難以有積雪外,無人行走的地方已是一片雪白。路旁的街燈十分昏暗,在這樣的雪天,如果不是放學時間,行走起來還是多少會有些害怕,還好,巷旁的民房內間隔會有男人或是女人談話的聲音流出,有幾隻狗也是交替著吠叫,這多少會讓人覺得有幾分安心。

出了獅子巷就是萬山街,行人和車輛也逐漸多了起來。萬山街算得上是縣城老舊區域中最繁華的街道了,縣府、招待所、郵局、電影院、醫院、商業大廈……幾乎囊括了行政、文化、商業中心的全部名號,用現時的稱謂,那裡就是南漳縣城的“cbd”。

陳曉娜一路小跑出了獅子巷,盧佩姍幾乎與她同速奔跑著,生怕自己一慢下來就會弄丟了陳曉娜,一直拐到了萬山街上,兩人的腳步才恢複了正常的速度。雖然是雪天,但那個時段正好是電影院散場的時候,街麵上的車輛和行人都比較多,因為雪天的緣故,車輛的速度自是極慢,行人的速度卻正好相反。

雪一直下著,棉絮般四處飄落,雪團似乎比剛才還要大。

盧佩姍見陳曉娜一言不發,隻管仰著頭向著前方走著。她知道陳曉娜並非真的生氣,隻是此時不想和任何人說話而已。她也清楚陳曉娜剛才之所以那麼衝撞何誌彬,是想借這個機會讓何誌彬對自己斷了念想,好讓他能安心地去備考。盧佩姍有些心疼自己的這個朋友,不僅是為她不能參加高考而心疼,更是為了她和何誌彬這段原本可以發展很好的戀情就這麼終止而心疼,或許這就是每位少年所必須經曆的傷痛吧。

盧佩姍從內心裡希望自己和鄭雨不要也這麼終止了,她知道和鄭雨的戀情,主動權永遠掌握在自己手中,隻要自己不動搖,這段戀情應該是可以修成正果的。

“娜娜,你真的就這麼放棄了嗎?”

盧佩姍的話讓陳曉娜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對,她不清楚盧佩姍所指的“放棄”是什麼,何誌彬?高考?或者都不是,又或者兩者都是。說實話,此時陳曉娜並不想回應這個問題,但是在盧佩姍麵前她又不忍去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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