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變局-1_柒零後生活誌之春意遲_思兔 

第7章 變局-1(1 / 2)

當鄭露在三位哥哥的簇擁下出現在北京大學校園時,才發現裡麵早就擠滿了人,而那些人全是生疏的麵孔,想到往後的四年都要與這些人生活在一起,鄭露既開心又害怕。長這麼大,她從來沒有離開過南漳,就連暑假時舅舅讓她去襄樊住一段時間,她也沒去。在她的心裡,家永遠是最安全的地方,那裡有媽媽,還有哥哥、姐姐,無論自己有什麼事,他們總是會第一時間衝在前麵,而自己也從來不會害怕。

想著要與親人分開,鄭露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大哥的手,就像小時候跟著大哥出門玩一樣,一刻也不願撒開。

鄭雨感覺到了二妹的害怕,他反手握住了二妹的手,並衝著二妹笑了笑。

“彆怕!這裡很好,你會喜歡這個地方的!”

鄭雨眼裡滿是兄長的愛與鼓勵,這令鄭露很安心,她想起還有一個人也會同自己在這裡一起生活、學習,就變得沒那麼害怕了,反而被哥哥帶著笑了起來。

鄭露想在人群裡尋找自己想要找的那個人,卻沒有看見,難道……失約了?

這個時候的校園,比平時人流要大許多,不全是學生,還有許多來為新生送行的親友。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隻是笑容裡隱藏的內容各不相同。新生的微笑發自內心,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送行的親友掛著笑容,隱藏的卻是不舍與祝福。

這種場合對於鄭雨和何誌彬來說,一點都不陌生。

隻有鄭晨,既新鮮、又羨慕。這樣的場景他曾經不止一次在夢境中見過,甚至於還為此而笑醒,可那畢竟是夢,不如二妹來的實際。

鄭雨能感覺到弟弟那種羨慕與憂傷,他用另一隻手攬住了弟弟的肩,想用力量去鼓勵弟弟。鄭晨知道哥哥的心思,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故作瀟灑的笑笑。在鄭雨看來,弟弟的這個微笑是他見過的最不自然的一個。

鄭露考上大學,全家人都不覺得意外,唯獨對“北京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感覺到意外。

郭春華當然不懂這些,她隻知道,小女兒能考上大學,既能告慰亡去的先夫,又能替大女兒完成心願。

鄭霜原本也想來送二妹的,但是考慮到孩子還小,沒辦法前往,隻能在內心裡替二妹開心。當鄭露把那張印有“北京大學”字樣的通知書遞給自己的時候,鄭霜哭了,既是替自己高興,也是祭奠自己的大學夢想。

盧佩姍也想來送二妹,但是單位上事情多,自己又在考職稱,也隻能送上祝福。說實話,她是沒有想到鄭霜可以被北京大學錄取的,並和鄭雨一直悄悄準備著迎接即將來武漢的二妹,商量著怎樣照顧好她,這下可好,山長水遠了。

鄭雨畢業後,盧鐵山就把為他們準備的住房鑰匙交給了鄭雨。鄭雨考慮著自己剛開始工作,而且又是在軍校這樣嚴肅的地方,有必要低調些。盧鐵山覺得這個理由沒毛病,就隨了他的願,最後隻有盧佩姍一個人住了進去。

原本盧佩姍的意思,等二妹來武漢讀書,就不讓她去住校,反正房子周邊都是大學,不管二妹能讀哪所學校,離住的地方都不遠。

盧佩姍是過來人,深知住校的辛苦。雖說學校裡是熱鬨些,但還是少了家裡的溫馨,這對於一位女生來說,特彆重要。現在好了,依舊剩下自己一個人。

想到這兒,盧佩姍就有些傷心,她無數次埋怨鄭雨,鄭雨實在沒辦法,才在暑假的時候搬進了那個“新家”,不過鄭雨提出了一個條件,結婚前,兩個人要分房住,他想守住愛情最後的神秘與聖潔。盧佩姍答應了他,在這方麵她沒有做過多的堅持,反正鄭雨住這個家,自己的心願就已經達成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鄭晨對於二妹考上“北京大學”這件事表現得格外興奮,那情景就跟自己考上了一樣。“北京大學”,鄭晨從來沒敢想過,那時候,他唯一想的就是能考進武漢的任何一所大學,隻要能和其他同學一樣離開南漳,離開這塊不大的山坳坳就滿足了。最終,還是未能如願,這個夢想卻被二妹實現了。

有一點值得慶賀,鄭晨通過了深圳大學的成人考試,從北京返回深圳的時候,就要和二妹一樣走進大學校園了,那個夢想終於也被自己實現了。這件事情,他沒跟任何人講,他等待一個最佳的時機。

大哥打電話給他的那天,當他聽到二妹被“北京大學”錄取的消息後,曾一度衝動到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哥,但是理性還是把那個念頭摁下去了。畢竟自己的事情跟二妹比起來算不得什麼,他不想分掉二妹應得的榮耀時光。隻是一瞬間,鄭晨哭了,是對自己的慶祝,也是對二妹的祝福,弄得鄭雨也繃不住,最後,電話兩端滿溢著兩兄弟幸福地哭泣聲。

鄭晨來北京為二妹助威送行是大哥的主意。按鄭雨的想法,二妹考上“北京大學”是鄭家的大事。雖然這次二妹沒能拿到縣裡的狀元,但是被錄取的畢竟是名牌大學,這在縣裡也是令許多人羨慕的事情。鄭家的兒子們沒做到的事情,鄭家的女兒卻做到了。對於這樣的時刻,鄭雨覺得,兄弟倆必須放下手上的事情,一起陪著二妹踏進人生的新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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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何誌彬出現在校園裡,也是鄭雨的意思。在鄭雨的心中,何誌彬早就是鄭家的一份子,不管任何時候,重要的場合都不能少了他“何二哥”的影子。“何二哥”已經錯過了大妹人生的重要時刻,再不能錯過二妹的。

原本何誌彬的時間並不富裕,在二妹這件事情上,即便沒有鄭雨的邀請,自己也會前來送行。他從內心裡感謝鄭家的四兄妹,因為他們,自己的童年才沒有孤單,幾個弟弟妹妹帶給自己的不僅僅是童年的回憶,更多的是一種獨生子女所無法領悟到的親情。

那天在廣州與陳曉娜道彆後,何誌彬便和楚如白踏上了珠三角采訪的征程,每天一個采訪對象,這是湯小米提前設定好的,也就意味著,他們每天都要在緊張的節奏中度過。他和楚如白依舊和從前一樣分工,他做采訪,楚如白做資料搜集,最終由他執筆,趕在天亮前完稿,然後將稿子通過特殊渠道發回社裡。

這個采訪令何誌彬和楚如白成長不少。

楚如白的搜集方式不斷改進,很多材料都是獨家,再經過何誌彬的文字加工以及現場的采寫內容配合,就成了最好的新聞稿件。何誌彬覺得這樣的節奏和這樣的主題才是自己真正想要實現的新聞理想。

一個月的采訪周期說長不長,但是留給兩個人的記憶卻是刻骨銘心的,他們像是見證了香港一步步回歸祖國的進程,感覺到遊子的澎湃之心。在與那些港資企業家進行思想交鋒的時候,如同兩種靈魂的碰撞,不斷有新的火花產生,也不斷有新的新聞亮點出現。

那個月裡,珠三角幾乎所有的港資企業家都知道了何誌彬和楚如白這對“劍客”,他們文風犀利、視角獨特,令很多企業家盛讚。沒有被采訪到的企業家給報社打電話,希望湯小米能彌補這種遺憾,被采訪到的企業家則四處推薦這對“劍客”,以至於湯小米策劃的這次專題再次成為滬上媒體,甚至是全國經濟類媒體的關注。

當兩人趕到香港與湯小米會合時,湯小米已經在中環最好的餐廳擺好了慶功宴,那天晚上,正好是陳曉娜參加粵港聯合舉辦的慶賀香港回歸的晚會。無論是中環,還是維多利亞的夜空中全是五彩的煙花,把整個香港映照的色彩繽紛。

珠三角采訪的成功,使何誌彬和楚如白接下來的時間變得更加忙碌。這次忙碌,不是湯小米發起的,而是新聞學院與《浦江經濟報》共同發起的一次專題——《長三角經濟發展行》,何誌彬和楚如白成了校方的主力,再次投身到忙碌不停的一線采訪中。

在接到鄭雨的喜報時,何誌彬和楚如白剛完成了第一輪的采訪,正在籌備新一輪的采訪工作。楚如白知道何誌彬心裡一直記掛著鄭露錄取的事情,原本他也想陪著何誌彬到北京,後來想想,自己如此有些多餘,更何況新一輪的采訪還有大量的前期資料搜集工作,便拒絕了何誌彬的邀請。

有三位哥哥的陪伴,鄭露的入學登記辦理的極為順暢,正當一位學姐主動提出帶她去宿舍安頓時,卻被她拒絕了。還是何誌彬心細,他看出了鄭露的等待,那種感覺自己也曾有過,是自己動身去上海前等待陳曉娜時出現過的,他猜,鄭露當時的自己一樣,在等一位喜歡的人出現,難道這丫頭戀愛了?

鄭雨兩兄弟可沒何誌彬那麼心細,在鄭露拒絕那位學姐的好意時,他們便不斷催促著二妹,抓緊找到宿舍,把行李放下,他們也算是不辱使命,也能多些時間一起遊覽一下北京城。

也就在這個時候,何誌彬發現了三個熟悉的身影,陳曉娜、陳曉非和周翰林。鄭露也發現了他們,何誌彬看到了她臉上露出了微笑,那個微笑是衝著陳曉非,而同時,陳曉非的臉上也露出了笑,瞬間,何誌彬明白了一切,原來二妹在等待的人是陳曉非,那麼,二妹戀愛了就成了事實。可是轉念又想,兩人一個在襄樊、一個在南漳,從來沒聽說二妹自己去襄樊找陳曉非的啊,怎麼兩人就戀上了呢?不管了,他相信陳曉非是個好孩子,會對二妹付以真心。即便之前兩人沒有戀上,那麼此刻開始,便會有了愛情。想到這兒,何誌彬笑了,那笑是對二妹的祝福。

陳曉娜看到了何誌彬的笑,以為他是衝自己笑的,也就禮貌性地回個微笑過去。她也注意到了弟弟臉上的笑容,是她許久沒見過的,那樣明亮、純淨,像是被風吹過,又像是被愛情浸泡著。

周翰林用牽著她的手做了個暗示,陳曉娜注意到了弟弟的笑原來是送給對麵的鄭露,她明白了一切,原來弟弟一直喜歡的人是鄭雨的妹妹,她有些感慨,大概這就是生命的奇妙之處。除了感慨,她更羨慕弟弟,能以這樣的方式去喜歡對方,看來,自己已經錯過了許多,弟弟早就不是那個整日裡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個時常流著鼻涕的小屁孩兒了。

陳曉娜、周翰林與何誌彬他們幾個分彆打了招呼,一番寒喧之後,鄭雨兩兄弟才明白二妹在等的人是陳曉娜的弟弟,兩人的內心頗感複雜,他們原以為二妹之所以能考上“北京大學”是因為平時兩人對她的鼓勵,卻原來是愛情的力量,而這個人沒想到會是陳曉非。兩個幾乎翻遍大腦的記憶,根本找不出這兩個孩子相戀的蛛絲馬跡,兩人難免自責,做哥哥的像他們這樣未免太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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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又走過來兩人,陳曉娜看見他們就張開雙臂迎了上去,來人正是陳曉娜的堂哥陳曉棠和堂弟陳曉君。也對,陳曉非考上“北京大學”是陳家的大事,作為堂兄弟是一定會到場見證這個重要時刻的。

就在前兩日,周翰林剛見過陳曉棠,陳曉君卻是第一次見到。雖說陌生,但從外形中又能看到陳曉非的影子,也就不覺得生疏了。

之前,陳曉娜多次跟他提到過這兩位堂兄弟,大家平時往來不多,畢竟血脈相連,提及之時,滿是幸福的微笑,是對堂兄弟的讚許。陳曉棠的無畏,隻身一人在北京打拚;陳曉君的無欲,放棄城市工作回歸山野,成為一名山村老師。這在陳曉娜看來,全是值得自己驕傲的事情,他們陳家的子女都是全憑自己的能力在實現理想。

陳曉棠看見周翰林時就急忙迎上前,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他想講出言謝之辭,卻被對方的眼神製止,他清楚,這將成為自己與周翰林之間的秘密。

周翰林一直想為陳曉娜的親人們做些什麼,卻總是找不到地方。想幫陳曉非,可是陳曉非的學習很好,自己根本幫不了什麼;想幫陳曉君,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大成”的名義捐了些錢過去蓋了幾間校舍,這件事陳曉娜也是知道的,也算不上是他做的,畢竟最終出錢的人是蔣少卿,自己最多也就是個發起人;想幫陳曉棠,以前根本不知道從哪裡著手,幸好前天遇見了陳曉棠,也算是達成了一樁心願。

此次赴京,不全是為了送曉曉非,最重要的是接受了蔣少卿的安排,一起考察北京的娛樂市場,為實現正在著手進行的計劃做準備。

按照安排好的行程,他們會在北京停留一段時間。一方麵是由沈青妮主導,全麵對接她這兩年在北京搜集到的資源;另一方麵,蔣少卿要帶著周翰林和陳曉娜熟悉一下北京的市場環境,為將來公司北上做好準備。

北上前,還要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在“大成”的保密級彆很高,隻有蔣少卿和周翰林知道,由周翰林秘密進行。蔣少卿是一個極其沉穩的人,事關公司發展的大事都會采用保密方式進行,正因為他的這種行事作風,“大成”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

用蔣少卿的話說,“這件事,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得穩妥,布局需要保密,一旦推行將不可逆轉,也必震動整個內娛”。周翰林相信三哥的能力,他也清楚這件事的重要性,一旦成功,“大成”將成為內娛之王。

就在前天晚上,他們幾個在北京一家規模超大的餐廳用餐,是為了招待幾個重要的官員。這家餐廳叫“上京錦繡宴”,在東單附近,是一處私密的四合院。整個餐廳是由四間四合院打通圍合而成的。

原本這家餐廳沒有這樣的規模,也就一套四合院,不過被老板裝修的相當精致,很有格調,一看就是家高端餐廳,再加上菜品口味不錯,價格也很符合高端人士的宴請需求,餐廳一開就受到京上各界高端人士的追捧,很快就在京城小有名氣了。

沈青妮原本跟餐廳的老板不熟,彆說老板,這家餐廳還是通過朋友介紹才知道的。

第一次來,沈青妮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來過幾回之後,便與老板就得熟絡。沈青妮覺得餐廳哪裡都好,唯獨台位太少,每次來都要提前很久才能預約到,遇到高峰的時候還預約不上,大大降低了客人的體驗感,從長遠發展來看,會成為餐廳發展的致命條件。

沈青妮在與老板相熟之後,便側麵打聽老板的想法。

餐廳老板姓商,單名一個俊字,不是北京人,老家是在天津,父母都是做學問的,在天津教育界小有名氣。商家也算是世代書香門弟,幾代人下來除了積攢了幾處宅子之外,也有些家底,算是殷實人家,正因為這樣,商俊就有了沈青妮一樣的留學經曆。

前幾年,商俊回國後,原本想留在天津發展,父母都幫他落實好了接收單位,怎奈他不想重走父母之路,想換一條路走走。

他跟父母說自己想經商,剛開始時父親是反對的。

在商家,男丁的思想相對保守些,再加上身為人父,總覺得孩子們聽話照做,將來的路會順當些。可偏偏商俊有自己的想法,他告訴父親,其實自己在歐洲留學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嘗試做生意了,還小賺了一筆。他跟父親保證,給他三年時間,如果不成功就聽從父親的安排,過父親期待的人生。

商俊的母親思想稍微沒那麼保守,再加上做母親的愛子心切,見不得父子兩人因為這件事鬨得不愉快,私下裡便勸導商父,最終做父親的妥協了,接受了兒子的三年約定,商俊也就如願開啟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剛開始的時候,商俊想留在天津發展,可是那地方太小,挑來選去都沒有合適項目。後來有親戚建議去北京開家餐廳,沒準兒可行,他也就聽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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