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老夫人被戚文灝這一說，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了。
她站起身往戚文灝身邊走去，在她站定的時候，突然舉起手，掄圓了，就要給戚文灝一巴掌。
戚文灝嘴角掛著諷笑，對他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瞬間就往後退了一步，原意是想躲開這一下的。
卻不知道孟星塵比他擔心，一個箭步就擋在了戚文灝的身前。
於是這記耳光就結結實實地呼到了孟星塵的臉頰上。
戚老夫人年紀是大了，但是這一巴掌算是她用儘全力的一擊。
那粉白的小臉瞬間就腫了起來，上麵還帶著被戚老夫人的首飾刮出來的血痕。
其實這下如果是打在戚文灝自己的臉上，他或許都不會有什麼太多的情緒波動，可現在偏偏是孟星塵替他挨了這麼一下。
“怎麼會這樣？”戚文灝幾乎立刻就捧著孟星塵的臉開始查看，“你怎麼這樣傻，我這身手會躲不開嗎？你幫我擋什麼！”
孟星塵用舌頭舔了舔的牙齒，竟然發現牙齒有點搖晃，看來這戚老夫人是氣得狠了。
還沒有來得及回應，就聽到戚文灝這一通“數落”。
瞬間他委屈了，什麼人嗎？明明自己是為他受得傷，他不感謝自己就算了，還這樣說他，壞人！
臉麵的疼痛，加上鼻子被打到後有些微微泛酸，眼淚就這樣下來了。
本來還在念叨的戚文灝，看到孟星塵的眼淚，倒是開始手足無措了起來“怎麼就哭了呢！哪裡疼！我這就讓人找大夫。”
剛想喊人，就被孟星塵捂住了嘴，挨下巴掌，還要找大夫，穿出去丟死人了。
“不要喊了，我沒事。”因為臉腫著，所以孟星塵有些口齒不清。
但不影響戚文灝理解他說的話，可是看著他的眼淚，卻還是不放心“既然沒什麼大礙，你哭什麼！可不能對我隱瞞。”
這不說還好些，被這一提起，孟星塵就更委屈了“疼倒是沒有多疼，就是鼻子酸，還有就是心裡委屈。”
“嗯！彆怕，我替你出氣。”戚文灝也覺得孟星塵受了委屈。
孟星塵拉了拉他的衣袖，喃喃地說“我不是說她，是你給我受委屈了。”
“我？”戚文灝不是很懂這裡麵的邏輯。
“對啊！”孟星塵解釋，“我給你擋了傷害，你還要說我。”
戚文灝抿了抿嘴，好半天才開口“我不需要你給我擋傷害，你的平安比我的要重要很多倍。你受傷會比我自己受傷，更讓我心疼。”
“可是我也不能眼看著你挨打啊！”孟星塵不服氣地說，“你對我好，難道我就不能對你好了嗎？我能保護你的。”
心口一窒，戚文灝把孟星塵攬入了懷中，輕輕歎息“我該拿你怎麼辦？”
正在旁若無人地互訴衷腸的兩個人，被一聲冷笑打斷了。
“兩個大男人這樣抱在一起，像什麼樣子！”戚老夫人冷哼，“我倒是小看你了，我還以為你是為了錢財才訂這樣的親事，沒想到你對這席家人還是有點感情的。”
“席家，是啊！”戚文灝摟著孟星塵，“戚老夫人，你以為他是席家人？不，你猜錯了，他不是席家人。我才是！”
“你什麼意思？”某種不好的猜測，讓戚老夫人的臉色看起來有些發白。
戚文灝卻好像沒有看到一樣，輕哼道“這是席府，但是席憐秋的‘席’。”
“你什麼意思？”戚老夫人雖然之前已經有了預感，但是聽到從他的嘴裡親口說出來，還是難以接受。
她花了這麼多年，想要把席家存在的痕跡抹去，這才幾年，怎麼樣又卷土重來了呢！
當初就不該心軟把這個孫子留下來。
“是不是後悔留下我了？”戚文灝笑得諷刺，“戚老夫人，你何曾心軟過，不過是我娘給了穩婆一百兩，我才能活下來的罷了。
哦！對了，你總是喜歡把自己想得很良善，可是你忘了，我娘死了以後，你對我的拂照不過是為了那筆被藏起來的銀兩。”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戚老夫人這會兒是半個字都不能承認。
戚文灝可不在乎她承認不承認，他聳了聳肩，用滿是無所謂的口吻道“隨便你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總有你‘良心’發現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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