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此時,從他身後的黑影裡,傳出一陣刺骨的殺意。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異樣想回頭時,他的意識,消散了。
“藏頭露尾的家夥,沒有手上的破弓,你什麼都不是,adc怎麼打得過玩刺客的。”
拍了拍倒地之人的臉,將他耳朵上的耳麥取下來後,連同他的箭袋跟複合弓薑愛國一並挎在身上,打開手電,朝蘇逸那邊晃了晃。
“呼……”
看到遠處傳來的燈光,蘇逸長出一口氣。
啪嗒……
將弓箭丟到了地上,薑愛國拍拍手,朝蘇逸點了點頭。
“我三叔他……”唐豆很擔心她三叔的安危。
將耳麥順手丟到蘇逸手中後,薑愛國麵無表情,沉聲解釋道“沒事,隻是暫時昏迷過去了。”
“牛嗷!”
朝他豎起根大拇指後,蘇逸走到蘇謹言身前,將耳麥遞出。
“爺,剩下的就隻能看您了,解鈴還須係鈴人,您欠下的債,隻能您自己還。”
注視著蘇逸手心中的耳麥,蘇謹言有些緊張,遲遲沒有伸手去接,過去了五十年之久,他都快忘記汪沁的聲音和長相了。
“愣著乾嘛?接啊!”用手肘推了推,周永年催促道。
深吸一口氣,蘇謹言伸出手,拿過耳麥,塞進了他的耳朵。
“汪沁,是我……謹言。”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這場遲到了半個世紀的對話,終於展開,隻是汪沁和他都已不再年輕,他的語氣中更多的是對她飽含愧疚的沉澱。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愛過我?”
同樣的問題,汪沁又問了一遍,隻是這次,蘇謹言真切體會到了她的心酸與苦楚。
汪沁,哭了。
“哎……都當奶奶的人了,還是和從前一樣,愛哭鼻子。”
蘇謹言摸了摸鼻子,抬眸間,愕然發現所有人都在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尤其是周昊,倆眼珠子直勾勾冒著綠光,耳朵恨不得伸得比驢還長。
用周昊的話來說,就是,吃瓜不分年齡,不論長幼,隻要是瓜,哪怕裡麵裝的是大糞,他都要嘗嘗鹹淡。
除了薑愛國,因為他離得實在太遠,壓根聽不見,此刻他正提著手電,在遠處放哨,自覺將自己帶入了衛兵這個角色。
“我沒哭!你少扯開話題,快回答!”
耳麥中,汪沁哽咽的斥責聲將蘇謹言又拉了回來。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
吭哧癟肚半天,蘇謹言結結巴巴的窩囊回答,讓周永年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雙手一拍大腿,恨鐵不成鋼地上下打量了老夥計幾眼,那副神態好像在說
“不是,哥們兒?之前豪言壯語那股勁頭子哪兒去了?得支棱起來啊!”
蘇逸拍了一下身旁吃瓜吃得正起勁的周昊屁股,壓低聲音懇求道
“哥們兒的生死可全在你手上了!能不能渡過這道難關全看你的了!幫忙啊!義父!”
周昊擤了擤鼻子,在手機上飛速打了一行字,伸到蘇謹言麵前。
【她是不是又在問你愛不愛她?】
蘇謹言一挑眉,忙點頭,表情之上略帶尷尬,在小輩麵前他還從未如此窘迫過。
周昊想了想,低頭在手機上飛速發出一行字。
【我的回答,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蘇謹言眯起眼,伸過腦袋仔細閱讀了屏幕上的字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雖然感到很不自在,可蘇謹言還是複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