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紅的副將薛嵐趕忙止了自家主將的笑聲,對淮齊昭與曲偉道:“大將軍就是見氣氛僵硬玩笑一下,兩位參軍如何看這事?”
吳煦、淮齊昭等人顯然已經熟悉了忽紅的性子,並未多言,思索起此事來。
曲偉沉眉細思了半晌道:“竇大將軍那邊已經快攻下州城緊鄰的浮城了,苗杳恐我軍再去,兩邊直接行夾攻之戰事?”
淮齊昭也想了想後道:“應是如此了,我軍如若不去,就是幾方勢力鼎力,相互牽扯著都不敢下死力氣攻打州城,以防被己方兵損過多,被他方勢力偷了桃子。”
“而我軍再到軍覽州州城境內,那這種平衡將會被打破,苗杳定是不願我軍前去的。”
吳煦聽兩名參軍如此分析,想了想也覺有理,轉向忽紅道:“這丫頭所說的道口離這處不遠,前方去探路的斥候之前可有探出異常?”
忽紅臉色也凝重起來:“沒有!”
薛嵐揚聲立即喚來掌管斥候的孫百戶,先將人訓斥一番,讓他派人再去前探,勿要打草驚蛇。
孫百戶滿頭是汗選派手下好手再去前探。
吳煦則道:“前方山巒重疊,道口雜多,如果確定清平道有這謀算,後兩日行軍時我軍需時時警惕,怕不隻有這一處。”
忽紅也是這般想的,徹底收了玩笑之色,對副將薛嵐下了命令。
薛嵐領命下去重新安排防守布置了。
薛嵐走後,淮齊昭道:“若情況屬實,放炸雷的那夥人抓住了,勿就地格殺,留些活口,好審問有無同路人。”
吳煦頷首,對忽紅道:“你負責安防,這事便交給我。”
忽紅點頭,又對曲偉道:“那女孩你看好了,到底冒險為我軍送來了大消息,等此次戰事了,她的願望我會請示主公幫她實現。”
曲偉拱手領命道:“大將軍義氣,偉會著人看好他!”
幾人又聊了一陣,斥候已經探摸了一個來回,前來稟事。
“沒有異樣?”
“是!”斥候如實回道。
忽紅與吳煦同時皺眉,他們自詡看人上是不差的,那小女孩方才可不像是撒謊的模樣。
而且,這小女孩也冒險來撒這種謊的必要。
“再探!”忽紅斷然擺手道。
三刻鐘後,又有兩名斥候回報,前方道口並無異常。
吳煦的副將簫鐺這時進來請問道:“主公,原定休整三刻鐘,如今為何已過了五刻鐘還不動軍?”
吳煦看了看帳外天色,見夜幕已是將落,便道:“此處地勢相較於後麵的路途相對開闊,若有敵襲,更好反擊....”
“忽大將軍,就在此處原地休整一夜,等斥候完全探明前路再行軍如何?”
忽紅將詢問的目光投向淮齊昭與曲偉,淮齊昭突然想到了什麼,對忽紅點了點頭,曲偉也沒有異議,亦是對看著他的忽紅點頭。
忽紅見兩人點頭,從兩人身上收回目光,沉吟了片刻,下令周圍道:“好,就當今夜是調整趕路疲乏之夜,為之後到地攻城做準備!”
所有人都退下後,淮齊昭沒走,與忽紅兩人單獨商議了許久才從忽紅這離開。
忽紅在淮齊昭走後又沉思了良久,為以防萬一,還是按淮齊昭所獻之策布置了下去。
入夜,天空之上隻見烏黑,不見星雲。
有幾道黑影在官道邊上的山峰中無聲穿梭,一直守在軍隊上方的阿季察覺到動靜,眼眸微動,想了想,匍匐在原地未動。
突然,有人在半山腰坡上站起,手裡點燃了某個帶火光的大物,用力地朝下方軍隊的主營中拋去。
帶著光火的東西還未落地,夜值巡守的兵將便已察覺到了不對,弓箭手的箭矢立即朝那突然在山腰上站起身來拋物的人急射而去。
一聲慘呼與如雷的爆炸聲在這片寂靜的夜空中響起。
緊接著便是火光衝天,照亮了這半片天地,嗬斥聲與呼喝聲震天,周圍瞬間嘈雜起來。
阿季眼見著底下的官兵迅速結了禦敵的戰陣,同時有將領帶先鋒兵分為八路向右側邊靠山的位置地毯式地搜了上來。
更有主將模樣的人從隊尾騎馬奔向隊前,躲在山上靜待時機的阿季見狀大驚,剛才黑影所拋擲炸雷的位置就是軍中將軍所歇息的位置,但將軍卻並未歇息在那處!
很顯然,山下的軍隊對今晚的突襲早有所料,他根本無法趁亂下山從軍亂中將三娘子救出來!
他繼續躲在這裡,還有很可能被認做同黨抓了!
不行,他在這裡被抓了,被當做同黨處置不要緊,前去告密的三娘子定是也要被當做同黨處置!
現在逃?
山下的大軍都要地毯式搜過來了,他不動還好,一動必定立即就被鎖定目標!
該當如何?
阿季握緊了手中所持的兩柄短槍,匍匐在原地看著山下喝令全軍戒嚴滅火的將軍,著急地思索對策。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他麵前三步開外的位置略過。
阿季尚有一絲稚嫩的眉心一皺,瞬間就想明白這是今夜想突襲下方軍隊的那方人馬之一。
這人見到下方軍隊地毯式地搜索上來,想趁著軍隊還沒有搜捕過來趕緊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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