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琅一愣,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將林知暉道出的名字在嘴裡重複了一遍。
林知暉頷首,上前一步,垂首看著金琅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道:“在我成為齊雅的五義子齊恣意前,我名林知暉。”
林知暉?
這名字好生熟悉,對了,權王的名字叫什麼來著.....
林知....環?
這....這....
心中冒出的猜測,讓金琅猛抽了一口氣,脖子都不可抑製地後仰了起來,看著林知暉眼睛確認道:“......不是吧?五少將軍可是在戲弄於琅?”
林知暉眸色深深地看著金琅不說話。
金琅抱頭,頭上所帶的假髻,都在他不自覺使出的大力下抓鬆脫了,這麼一鬆脫假髻就上翹往後滑去,露出了他異常光亮的腦門。
正垂首看著金琅的林知暉看到這一幕,獨屬於他的奇怪笑點莫名被戳中了。
而金琅現在毫無所覺,隻雙手抓著發髻緊緊地盯著林知暉的臉在發呆,在他臉上尋找與林知皇五官相似之處。
嘶.....還真彆說,五少將軍這雙鳳眸,確實與權王的那雙含威鳳眸十分相似.......
在這樣的四目相對之下,林知暉看著金琅後滑的假發髻和光亮的腦門,將所有傷心的事都想了一遍,最後抿嘴忍了忍實在沒忍住,往後仰脖噗地噴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林知暉邊笑邊歉意的對站在他身前的金琅擺手。
金琅卻誤會了林知暉這笑的意思,以為他果然是在騙自己,震驚的神色頓收,跳腳暴怒:“五少將軍!琅在與您談正事!您豈能用此等事玩笑戲弄於琅?”
於弘毅比林知暉能忍一些,忙上前攔了跳腳暴怒的金琅,低聲安撫道:“金謀士,還請您稍安勿躁,五弟確實沒有騙您!”
金琅想信又不敢信,將信將疑道:“那五少將軍怎地笑成這副模樣!”
於弘毅見林知暉一時半會隻怕歇不下笑,忍笑對金琅解釋道:“五弟是因為.....時隔近有九年,再次道出自己的真名,太過高興才會如此的。”
金琅聽於弘毅這麼說,稍微冷靜下來,看著大笑難止的林知暉疑聲道:“當真?”
於弘毅做了一個指天發誓的手勢:“千真萬確!此事事關重大,我與五弟再是年輕頑劣,也不會用此事來與金謀士玩笑的。”
金琅眯眼看著大笑的林知暉不說話。
於弘毅見金琅仍是有些不信,繼續道:“五弟平時話少你該知道的,按他平時的性格,可是會用此事與你玩笑的人?”
金琅想了想林知暉平時的模樣,嗯,確實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與自己平時關係也不怎麼近,想來是不會開這種毫無意義的玩笑的。
金琅如此想著,冷靜下來,掀袍重新在帥輦內找了個位置坐下。開始回想那次他與林知暉等人一同出使庫州州城時,權王與林知暉相處時的場景來。
越想越覺得此事為真。
當初權王看到五少將軍時的反應,確實很有些蹊蹺。
金琅瞟了眼林知暉,見他還在大笑,以為林知暉確實是假名用久了,這會驟然對他人道出了真名,一時情難自抑才會如此的。
金琅沉眉,不由細細在腦中梳理起此事來,靜等林知暉平複下來再與他談事。
於弘毅見金琅終於信了,在他身邊坐下,同時不動聲色幫正在沉眉想事的金琅扶正了頭上後滑的假髻。
金琅對於弘毅的動作毫無所覺,隻一個勁的在心中琢磨新知的這個驚天秘密。
所以....五少將軍其實是權王的嫡親弟弟。
他的前主公......竟然抓了權王的嫡親弟弟入了那吃人的義子營,廝殺競選義子。
真的.....是不知所謂。
金琅撐額,齊雅早在之前便得罪了權王,竟還妄想與權王結盟。
也幸齊雅死了的早,不然等權王打完蒼州,下一步應該就是來攻她了,戰由都是現成的。
不,不對,若林知暉並沒有失去記憶,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在齊雅身邊就是為了.....
那齊雅的死....
金琅豁然轉頭看向此時已經止了大笑的林知暉,指住他驚聲道:“你,你......齊大將軍的死?”
於弘毅眼眸一眯,搶在林知暉回答金琅之前立即回道:“金謀士多想了,齊大將軍的死與五弟無關。”
金琅壓根不聽於弘毅所說,緊緊地盯著林知暉問:“青鳶是您的人嗎?不,或者說,青鳶是權王殿下的人嗎?”
金琅雖對齊雅怒其不爭,但當初投效於她是真心的。
前主若真亡於權王之手,哪怕他現在再看好權王,此時投她,也得再考慮一下了。
林知暉搖頭,直視著金琅的眼睛肅聲道:“比起假借他人之手,我更想親自手刃齊雅。”
金琅與林知暉對視了半晌,見他眼神無絲毫閃躲,終於鬆了口氣。
“五少將軍既然是權王的嫡親阿弟,當初怎麼會落入義子營?”金琅確認了齊雅確實非權王使人算計所殺,終於放下了所有顧慮,細問起林知暉當初的情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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