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蘊丹見符惟依明明是在暢笑,眼角卻不住有淚滑出,眸底閃過一絲心疼之色,但也未多說什麼,就這麼陪著她。
符惟依暢笑過後,細問道:“溫氏一族的人,除了溫禾詡都死了?”
溫南方如實告訴道:“溫氏嫡係一脈......早一步聽到消息逃出盛京了。”
符惟依聽到此消息,不怒反喜。
對溫氏一族的恨,符惟依已經刻進了骨血裡,比起彆人來殺,她更想親自動手。
不然支撐她活到如今意義就這般消失,她又該何去何從?
符惟依凝聲問:“逃去了哪?他們還有何處可去?”
魯蘊丹安撫她道:“會再有消息傳回的。”
溫南婷......想到這位因利益而娶的前妻,魯蘊丹麵上略閃過一絲愧色。
溫禾詡再是如何,當初他為利用溫氏,以聯姻的方式綁定溫氏,溫南婷為他之妻後,確實是他負了溫南婷。
符惟依見得魯蘊丹麵上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溫南婷未亡,你鬆了口氣?”符惟依鬆開了魯蘊丹的手。
“溫氏之中,我獨獨對她有愧。”魯蘊丹坦然道。
“我沒有。”符惟依彎起如絹秀目,眸中隻見悅色:“我對她一點愧都沒有。”
“依兒......”魯蘊丹皺眉,意識到符惟依又要趁機說故意惹他不悅的話了。
符惟依見魯蘊丹皺眉,眸中悅色更甚,繼續道:“甚至還有些高興,因為你對我的執著,在這些年中,或許對她造成了痛苦。哈.......”
魯蘊丹聽符惟依如此說,眉心間終於染上怒色,符惟依此話,將自己比作了以色侍人之人,貶低了他,更貶低了自己。
魯蘊丹轉身,一言不發的離開了與符惟依一同所處的稻田中心。
符惟依看著魯蘊丹離開的背影,眉眼絲毫未動,就這麼靜靜的站在稻田中心,看著他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直至魯蘊丹走到了稻田外圍的官道上,上了首部一架馬車,符惟依後才來了兩名親衛,恭敬的請她抬步,隨他們一同返回道邊來時所乘坐的馬車。
符惟依知道反抗也無用,不置可否的點頭,神色明媚的一路欣賞周圍的風景,慢悠悠的行走在稻田中心,邊欣賞著風景邊往官道上魯蘊丹所乘的馬車方向走去,迎麵的風似熱浪撲來。
馬蹄聲噠噠,符惟依才走了兩步,就見丞相府護衛軍統領常榮騎快馬從道路儘頭行來,徑直往魯蘊丹所乘坐的馬車方向行去。
這邊符惟依見到常榮,那邊已沉著臉坐入馬車內魯蘊丹聽到馬車外傳來的急奔馬蹄聲,掀開馬車簾向外看去。
魯蘊丹見是常榮騎馬疾行趕來,便知彆方有重要消息送到。常榮剛行到他馬車邊勒緊韁繩,魯蘊丹便沉聲問:“何事?”
常榮立即將蒼州那邊傳來的關於權王與苗躍伏的“桃色緋聞”,還有權王與符驍的“愛情故事”,言簡意賅地報於了魯蘊丹知曉。
魯蘊丹在聽得權王與苗躍伏的“桃色緋聞”時,臉上流露出的還是對苗躍伏的諷色,但在聽到關於權王與符驍的“愛情故事”後,整張臉都沉凝下來。
權王與符驍的“愛情故事”明顯是假的,應是權王那邊發出來打擊苗躍伏汙蔑她名聲的產物。
但這個“愛情故事”無論怎麼假,故事的起始積澱是做不得假的。
符驍身受重傷,落到權王手上的事必為真。
而權王卻明目張膽的放出這種消息,後續所圖不言而喻。
權王勢力現在已經很大了,但好在隻是在臨海地域發展,並未將勢力發展到內陸。
但權王若借與符驍聯姻合並兩方治下地盤,這個大氣還有個人是他們的對手。
如此聯姻,不論是符驍吞下權王,還是權王吞下符驍,決勝出來的那人,還有何方勢力能製衡他們?
想到此,因吳奎那方勢力大亂,他能趁機聯合彆方勢力強攻奪回盛京的喜悅都完全降了下去。
魯蘊丹在心裡梳理新得消息的時候,符惟依這時也走了回來。
見到她過來,魯蘊丹好似忘記了剛才與她之間發生的不快,起身走到車門邊,伸手扶她進來。
符惟依現在也習慣了魯蘊丹如此,在他伸手過來時,麵色如常的將手搭了上去,借他的力越上了馬車,緩步走到車廂左側邊坐下。
“回府!”符惟依剛坐下,魯蘊丹便沉聲對外下令道。
符惟依見魯蘊丹如此著急回去,眸中閃過一絲異色,轉眸看了看跟在車駕邊騎行的常榮,又轉眸看向了魯蘊丹。
魯蘊丹見符惟依向他看來,溫和一笑道:“沒有大事發生,依兒不用擔心。”
符惟依轉回視線,從袖中掏出一方錦帕去擦頸間被烈陽蒸出的薄汗:“我又沒說什麼。”
魯蘊丹這回破天荒的沒再接符惟依的話,之後兩人在回去的一路上都未再交談。
魯蘊丹剛一回丞相府,將符惟依送回了她所居的明來院去了的就招來了一眾心腹議事。
康展硯、梅采升、駱擎等人來了後,魯蘊丹讓常榮將蒼州那邊傳來的流言再給他們說了一遍。
幾名心腹聽了這兩道流言,齊齊變了臉色。
“不好,權王後續隻怕還會放出將與符州牧聯姻的消息。”康展硯一敲手中折扇,凝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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