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冷笑道:“為何無法再攻?”
帳下文武皆愣。
淮齊昭上前一步為難道:“主公,昨日一戰後,我軍中都有不少士兵......以為炸雷是我們這方事先埋在帛縣城內的,目的就是為了突襲炸死苗躍伏......”
苗躍伏在炸雷接連於城內爆炸後才退出城內的舉動,讓此事乃他們這方所為的真實性又上升了一個台階。
特彆是昨夜領軍攻城的大將吳煦與忽紅都未貿然攻入帛縣中的舉動,更是佐證了這一想法,使得己方不少士兵都在心裡泛起了嘀咕。
現在又出了進城救資救災的士兵被平民打死的事件,他們這方士兵的戰心如今有所消減,若不將這事完全消下去,再率軍急攻苗躍伏,倒是顯得昨夜之事就是他們這方為急於滅了苗躍伏而如此布戰的了。
反觀苗躍伏,在明知帛縣城內有炸雷的情況下,還為了護民能從城中撤離,直至最後一刻才退出帛縣城內的舉動......
林知皇寒聲道:“不必擔心,此汙名本王已有解決之法。”
話落,林知皇不等手下文武再問,便沉聲道:“忽紅,吳煦。”
“紅在。”
“煦在。”
忽紅與吳煦同時出列,抱拳躬身候命。
林知皇肅聲下令道:“立即下去點兵,隨時候命,稍後前方軍報一來,本王便要率軍急攻帛縣郊外苗躍伏帶軍所駐軍營。”
“諾!”
“諾!
林知皇此令一落,忽紅與吳煦同時抱拳垂首領命,去往校場點兵。
一個時辰後,眾人便知林知皇在議上所說的已有解決之法是何意了。
昨夜失所的百姓因為無食飽腹,又不相信毀他們家園的騰岩軍,於是便有二十餘百姓大張旗鼓的去往苗躍伏所在駐軍營外乞糧。
苗州牧多好的人啊,昨夜為了庇護他們這些百姓順利撤出城,連性命都不顧,豈會不施糧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成為流民?
當然,最先去往苗躍伏駐軍營外的帛縣百姓乃林知皇所派影使假扮的,因此在去的一路上,將動靜鬨得極大,沿路更是各種吹捧苗躍伏的仁義仁德。
不一會兒,許多百姓都聞風向苗躍伏駐軍營外聚去。
然而還不等大批百姓行到苗躍伏駐軍營外乞糧,就見先前大張旗鼓去往苗躍伏駐軍營外乞糧的百姓你扶著我,我扶著你,渾身是血,滿臉驚惶的在往回走了。
百姓們見狀大驚,忙上前詢問幾人情況,一問後才知,這些同鄉是被苗軍傷成這樣的,還有五、六人當場就留命在了苗軍駐軍營外。
立即就有帛縣百姓問先前去的人:“隻是乞糧而已,不給也行,怎麼還要人性命?”
化做帛縣百姓的影使們要的就是百姓們上前來問,見百姓們七嘴八舌的上前來詳問情況,立即將早便準備好的說辭傳播於民。
什麼昨夜的炸雷就是苗軍的放的啊,今日我們去乞糧時正好看見了他們士兵在往駐軍營內押運印有帛縣官糧標印的糧袋啊等等。
百姓們一聽此話頓時嘩然,帛縣官糧倉中的糧不是在昨夜已經付之一炬了嗎?怎麼會被運送至苗軍的駐軍營。
這些城中儲糧,可是給民備的,非是軍用啊!
百姓們心裡皆泛起了新的嘀咕,難道在城中救火的士兵們說的話為真?
苗州牧才是炸城的人?
假做百姓的影使們見周圍百姓的臉上露出動搖之色,趁機又將苗躍伏的惡行,以百姓愛聽且會信的口吻,講與了周圍百姓們聽。
並言他們就是偶然發現了這一點,才會被苗軍抓捕打殺的,他們幾個還是趁亂才得以逃出保下一命的,淚流滿麵的勸其他想去乞糧的百姓們快走。
那些為他們百姓在城內救火救資的騰岩兵才是好人。
百姓們聽得此言,有些膽子小的立即就折回了帛縣城內,有些膽子大的百姓則不然,想到若是帛縣城內的官糧還在,那就該是他們百姓的救濟糧才對,苗軍此舉就是在偷他們的救濟糧。
於是這些膽子大的百姓則義憤填膺的聚集成夥,滿麵怒容的去往苗躍伏駐軍營要糧,並高喊讓苗躍伏還糧。
衝突就這麼一觸即發。
起先苗躍伏手下之兵還有分寸,並未對這些前來要糧的百姓下重手,隻是解釋驅逐,但隨著前來大鬨的百姓越來越多,終於也出了一起怒民傷兵之事。
苗兵終於對前來討糧的百姓亮起了武器。
士兵武器一出,方才還氣勢洶洶的百姓頓時嚇得退後,就場麵靜默僵持之時,吳煦率兵來攻,口呼:驅離惡勢,保護百姓。
吳煦率兵來此,還真不是來突襲苗軍駐軍營的,隻為立護那些在苗軍駐軍營外的百姓安然退離戰地,無一例傷亡。
苗躍伏駐軍營外的帛縣百姓被吳煦帶兵撤離後,便遭了林知皇親自領兵,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全麵襲攻。
此戰苗躍伏接得猝不及防,剛還在帥帳內與麾下謀士商議該如何處理駐軍營外聚集的失所百姓,下一刻所在的駐軍營便遭了正麵攻襲。
苗躍伏篤定林知皇短時間內不會再攻,便於今日清晨下了休兵令,此時駐軍營內隻有三成兵在駐軍營內值守巡戒。
駐軍營猛然遭襲,苗躍伏手下大部分士兵正在臥榻休眠,甚至連戰甲都來不及穿,便拿了武器出帳禦敵。
“主公,敵軍來的突然,您先撤離此地!”
苗躍伏的護衛將軍秦韻見苗躍伏舉起長槍要率親衛前線指戰,連忙攔了他。
苗躍伏麵沉如水道:“你護送啟陽先生離開此地,今日本州牧便與她正麵交戰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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