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溪經淮齊昭如此一點,也意識到自己急躁了,訕笑道:“也是,我們動作太大也不好,太過咄咄逼人,吳煦也非是泛泛之輩,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就不好了。”
“就等吳煦主動去與主公談吧。明日我們就該到帛縣郊外駐軍營與主公彙軍了。”
“就是如此。”淮齊昭點頭表示認同,將桌案上的糕點盤子往梁峰溪那邊推了推,道:“梁參軍,金蛋砸在手中時,若太過興奮.......是會接溜手的。”
梁峰溪用帕子隔了手去拿糕點飽腹,同時讚道:“淮參軍好涵養,峰溪自愧不如。”
符驍在迷迷糊糊間,朦朦朧朧的感覺到周圍圍了好幾個人,其中一人正在他腹間處理傷處。
腹部傷口一直得不到處理,符驍先開始還覺得疼痛難忍,到如今已是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
“他睜眼了!”醫兵發現正在救治的傷兵睜眼了,連忙湊上前細問:“你這傷是怎麼弄的,我怎麼看不出來是被什麼東西傷的?”
醫兵問了半天話,見符驍都沒反應,另一名圍在他身邊的醫兵拿手在他麵前晃了晃,這才發現他的眼神並不能聚焦。
“他並不是醒了,隻是血虛睜眼罷了,彆問了,他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問話的醫兵嘖聲道:“另外幾名送來的傷兵都是刀劍傷或是跌傷,雖然傷的重,但我們知道怎麼傷的也好治。就他傷口周圍泛黑,又不是中毒了,都不知道該從哪下手治啊。”
“是啊,方才梁參軍傳令來,定要全力救治這幾名送來的傷兵,不可馬虎,想是要施恩。若是我們幾個治錯了方子,沒將這人救回來......”
其中一名年長的醫兵如此一說,圍在符驍身前其他幾名醫兵都歎起了氣。
好半晌後,最先開口說話的醫兵又伸手按了按符驍腹部的傷處,皺眉道:“這人腹部腫脹潰爛了,有些難救啊。”
“我們還是不要動手了,去請虞前輩過來吧?”
虞溝生醫術高超,在醫兵營的這段時間裡,用醫術征服了不少醫兵,更帶出不少會簡單包紮急救的新醫兵。
因此,儘管虞溝生沒有軍職,醫兵營內的醫兵們也都不以虞娘子來稱呼她,而是稱呼她為虞前輩。
“行,去請虞前輩過來吧,這種有挑戰的傷兵,虞前輩貌似也愛治。”
“哈哈,誰說不是呢?正好,我們就再和虞前輩學學知識。”
圍在符驍身邊的醫兵商討出結果,一時間都去了臉上愁容,就這麼在符驍身邊嬉笑交談起來。
符驍聽到這裡,努力想讓自己醒來,卻發現無論怎麼使力,他都做不到。
這裡是哪裡?
柏蘋將我帶到了哪?
這些好像是醫兵,難道柏蘋已經將我帶到了吳煦這裡?
但情況又有些不對,吳煦便是再恨我,也不會隨便將我丟給幾名普通醫兵治療才對。
我活著才有價值,死了便黃土一捧,倒白費了柏蘋萬裡迢迢將我挾持到這裡了。
符驍還未想通,意識便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等符驍再次恢複意識睜開眼,入眼便見一白發雪膚白眸的年輕女郎正在為他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