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這個點了,這對爺孫還不出來拿飯?”
一道中年女聲從門外傳來,同時林知皇所在的屋子房門被叩響。
“小夥子,小夥子,你們應個聲啊,沒事吧?”
林知皇思緒被打斷,忍著尚有餘痛的頭和乏力的身體站起身,走到牆角又抹了點牆灰在臉上,這才走過去開門。
“嗯?嬸子,有啥事?”林知皇做出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婦人見門開了,勾頭往裡看了看,見一頭白發的老人躺在床上睡熟了,忙放低了音量:“原來你們爺倆在睡覺啊?嬸子就說早一個時辰前放在你們屋門口的飯食怎麼沒人拿呢。”
林知皇滿臉歉意地笑道:“多謝嬸子關心,我們爺倆昨日為了趕路進城沒有睡好。今日進城又碰上了那糟事,尋到了嬸子這安穩地有了床可以休息,一下子了放心就睡沉了,倒讓嬸子擔心了。”
婦人聞言懊惱地拍手:“哎喲,原來是這樣!倒是嬸子考慮不周,打擾你們爺倆休息了。”
林知皇靦腆地笑:“嬸子這是哪裡的話,你也是關心我們爺倆才來的。”
婦人笑如花開:“你這小夥子就是會說話,倒是給嬸子找起台階下了。不過現在你也醒了,要用飯嗎,嬸子再將飯給你熱一熱?”
“那俺就麻煩嬸子了。”
“說什麼麻煩,你們在這可是付了錢的,隻管大膽的使喚嬸子。你這臉臟成這樣,等會吃飽飯了,想擦個身麼?我讓我家男人給你送水過來。”
林知皇羞赧道:“這也太勞煩嬸子了,我和我爺都不是講究人,就這樣吧,等休息好了我們爺倆再洗。嬸子你彆嫌棄我們埋汰。”
“嗨喲,咱們都是農家人,埋汰什麼,身體要緊。總之你們爺倆在嬸子這就好生休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彆怕麻煩我們就是。”
林知皇又掏出一兩碎銀:“能勞煩嬸子給我們爺倆去買兩身衣服麼?我們的行李在方才兵荒馬亂的時候掉了,沒有換洗的衣服。”
“哎呦,這會出去怕是買不到衣服了,街上現在禁嚴,都沒人了,鋪子也是不開的。你要不嫌棄,我將我家男人的衣服拿兩身來給你們爺倆先換著?”
“那就勞煩嬸子了。”林知皇強硬的將碎銀塞入了婦人手裡。
婦人在林知皇的堅持下,最後隻得將這一兩碎銀給收下了。
“對了嬸子,現在外麵情況這麼糟糕啊?”林知皇趁機打聽起外麵的情況來。
“那可不,現在全城在戒嚴搜逃跑的刺客呢,那些兵爺先收客棧,再搜民宅,再過一會,那些兵爺怕就要收到我們北街民宅來了。”
婦人愁眉苦臉道:“隻希望這些兵爺搜查時,翻動東西時手腳輕些,彆摔壞了家裡東西。”
林知皇聽到這裡眸色微沉。
“這一天天的,真是讓人不得安生。以前雍州牧當權時,咱們這郡城裡可沒有這麼多破事,都怪那苗州牧,自他掌理蒼州,蒼州就不見太平!”
“對了!”婦人抱怨完突然想到什麼,焦聲問:“你們爺倆的行李丟了,路引和身份戶籍還在身上嗎?”
沒有路引,更沒有身份戶籍。
等會被搜查時,根本逃不過。
林知皇在沒及時出得城時心中已有準備,這會聽婦人說城內官兵不僅搜查了客棧,就連民宅也要挨家挨戶的搜查,心中立即就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