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走到齊冠首身前兩步開外的位置站定,兩人四目相對,視線在空氣中交鋒,後麵看似什麼都沒說,但實則什麼都說了。
好半晌,齊冠首才率先開口,淺聲打破了這一室的緊張氛圍:“您還真是自信。”
林知皇再次抬腳,緩步走向齊冠首,頗有幾分步步緊逼的味道在裡麵,一如她現在對齊冠首所行之事。
齊冠首見林知皇腳步不停的向他走來,當兩人間的距離不過半掌之時,齊冠首纖長的睫羽微顫,終是沒忍住向後退了步。
齊冠首向後退,林知皇卻仍是不停的向他走。
直至將齊冠首逼退到一張寬椅前,讓他退無可退,林知皇這才止了步子。
“您這是作何?”齊冠首垂眸俯看立身極近的林知皇,煙淺地眉宇間褶出皺痕。
林知皇冷臉揚手勾住齊冠首的脖頸,強硬地將他壓坐到寬椅上坐下,這才退後一步俯視他寒聲道:“你現在就在本王掌中。”
齊冠首仰首看著正威肅俯視他的女郎,淡色的薄唇微抿。
林知皇俯視著齊冠首,曼聲道:“所以你沒有俯視本王的權利。”
“如今的你,隻能仰視本王。”
身中軟絲饒之毒,敵不過林知皇力道被壓坐在寬椅上隻能仰視她的齊冠首:“........”
林知皇居高臨下的俯看齊冠首:“若不為本王麾下之士,便隻能為本王掌中魚肉。”
齊冠首垂下眼簾,讓人難以琢磨其中心思,靜默片刻後方才淺聲道:“是啊,現在冠首就在您掌中.......”
月沉星稀,晚風清涼。
齊冠首儘職儘責的整理完林知皇用過的書案,便行禮回了主帥寢帳側後方位的獨立小帳。
駐守在主帥寢帳外的花鈴見仙人一般的齊冠首從主公帳內行出,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並無隨帶他物出去,這才收槍放行。
等齊冠首回了自己的寢帳,好幾名駐守在主帥寢帳外的青雁軍互相使眼色,而後發出幾聲意味不明的悶笑。
“笑什麼?主公帳外,用心值守,不得掉以輕心。”花鈴目光威嚴地掃向那幾名發笑的青雁軍。
那幾名發出悶笑的青雁軍立即肅正了表情,恭聲應是。
半個時辰後換防,那幾名憋了一肚子話的青雁軍一同約去放水,這才有空得以聚首私下閒聊。
“那齊郎君俊美的好似天上的仙人一般,難怪殿下讓他做隨軍的近身內侍了,便是他什麼都不做,隻看著也賞心悅目了。”
“誰說不是呢?殿下整日操勞,有這麼個仙人般的郎君伺候在身側也好。”
“我看那齊郎君好似不怎麼願意呢。”
“他不願意也得願意。殿下如今乃割據九郡的王侯,不過區區一個生得俊美的郎君罷了,還敢不從?”
“那是!再說了,殿下容色無雙,他有幸能近身伺候殿下是他福氣,還不願意?嗬.....”
幾名青雁軍私下的閒聊聲隨風飄散。本是極私下的談話,除了他們幾人無人聽得,但卻逃不過林婉娘的耳朵。
正在寢帳內閉目養神的林婉娘聽到這幾名青雁軍的私下閒談,心煩地睜開眼睛,喃喃道:“這就有流言生出來了。”
否則等這番流言在軍中散播開來,不知道要演變成什麼味道的閒話了。
等大姊日後收了齊大郎君為士,這番流言可就要成為有心人攻訐大姊與麾下文武私德的引子了。
“花將軍掌下治軍不嚴,明日該好好與她說道一下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