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冠首:“........”
“齊郎君不是不喜待在王府嘛?說是罰,你也可以將此事當做獎勵?”林知皇話說到此,麵上浮出興味之色。
齊冠首淡色的薄唇輕抿,朝林知皇所在的方向淡雅一禮,淺聲問:“不知此罰從何時開始?”
這就是認下此罰的意思了。
林知皇挑唇一笑,曼聲道:“便從明日開始如何?”
“可。”齊冠首淡聲拱手應承。
林知皇頷首,在亭廊上轉身欲行回自己的書房,剛走兩步林知皇又似想到了什麼,回身又向立身在騰蛟浮雕的朱紅色垂拱門下的齊冠首望來。
齊冠首此時正望著林知皇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因為林知皇的驟然回身,兩人的目光觸了個正著。
齊冠首雙眸微閃,神色不變,耳根卻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林知皇巧笑嫣然的緩聲道:“對了,到底也相識一場,本王順便提醒齊郎君一句。”
“還請殿下明言。”
“明日去開墾荒地,可不要再穿你平時穿的衣服了。”
齊冠首從林知皇的話中聽出玩笑之意,眉心微蹙,不願就此事多聊,隻拱手應是。
第二日齊冠首被青雁軍送去開墾荒地時,就知林知皇為何會那般提醒他了。
可惜,齊冠首此人看似恬淡儒雅,卻有一身強骨,彆人不讓他作何,他偏要作何,依舊穿著令他舒適的衣服來的鄉下村莊開荒。
開墾荒地首先要解決的荒地灌溉用水的問題,齊冠首今日要負責這片荒地附近已經修建好了水渠,因此他隻用處理這片荒地上植被根係,以及這片荒地下的石塊。
齊冠首中軟絲饒之毒已有了段時日,如今已日漸熟悉了身體的凝滯感,雖氣力不比中毒前,但若要與未曾習武的普通人來比,那也是相差無幾的,所以開墾荒地對他來說並非不可做之事。
當齊冠首學著其他農民在他所要負責的荒地上掄起鋤頭時,他就知道他的廣袖儒服有多不方便了。
剛侍弄完半畝地,如仙人般的齊郎君已是蒙上了一層灰,徹底成了個泥人,沉默地吊著兩片沾滿黑泥的寬大衣袖,揮汗如雨的在偌大的荒地間揮舞著鋤頭挑出土裡的根莖與石塊。
看押齊冠首來此受罰的青雁軍見到此副場景,忍俊不禁的小聲交談起來。
“這齊郎君是怎麼得罪殿下了?殿下竟是將這樣一位貴族郎君罰來此處開墾荒地?”
“誰知道呢。不過這位貴族郎君一看就沒真正吃過苦。”
“當然,不然他哪能穿著這身衣服來開墾荒地?他這一身錦緞,我粗粗一看就知乃上品麵料,價值都夠買下上百畝良田了。”
“嘶......這麼貴?”
“嗯,所以殿下罰他來此,可能真是讓他來此體驗底層百姓生活的。”
“不過他到挺放得下身段的,從剛才到現在,我看他開墾荒地做的挺認真的,沒偷懶也沒抱怨,隻是開始做時慢了點,後麵乾事比鄰地的農民做得還快呢。”
“所以我對他還挺有好感的,這樣的才是如玉君子吧?”
“說是臨坊先生的親傳弟子呢,再是出身貴胄,也非是紈絝吧?”
“如何不是呢?不然殿下也不會想收他為士了。”
就在齊冠首認真的在鄉下開墾荒地之時,臨坊先生正在王府內向林知皇為他親親愛徒打抱不平。
“澤奣,你不是說要收服初瀾嗎?怎能磋磨於他呢?”臨坊先生頑童似的氣急跳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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