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畫。”林知皇一轉手中折扇,十足的世家紈絝郎君模樣。
“現畫,還是買攤上已出的山水畫?”
“現畫。”
林知皇此言一出,排在她身後的客人如那日一樣發出噓聲,皆四散了去,準備等一個時辰後再來排隊。
“畫人,畫物?”
“畫物。”
“畫何物?”
“就畫齊郎君十年後想見到世道模樣。”
“臆想之物,不畫。”齊冠首雅聲拒絕道。
林知皇莞爾:“齊郎君今日倒變得不近人情起來。”
齊冠首收筆,開門見山道:“我喜好淡泊的生活,不喜任何與權勢沾邊之事。”
“看出來了。”
“師父已願隨您出山,您何故還將目光放於我之身?”
“過來多謝你的相讓。”
齊冠首淡色地眸子中溢出詫色,眉峰微皺:“您.....”
眼前人,知道自己的出身了。
更知曉了從前臨坊先生與祖父的籌謀。
林知皇見齊冠首隻憑自己一句話,就敏銳洞悉到自己已是知曉到了何事,眸中興味之色更濃了:“倒難怪臨坊先生願不離不棄守你如此之久。”
齊冠首與林知皇對上視線:“今日來找我,是欲作何?”
“可要隨我去一處方便之地相談?這裡......”
林知皇鳳目輕轉,掃視了周圍一圈,輕笑道:“人多眼雜。齊郎君真想在此聊事?”
齊冠首端坐不動,靜默地看著以手撐顎,巧笑嫣然坐在字畫攤前的林知皇。
兩刻鐘後,林知皇與齊冠首相伴走在了一處僻靜的荔枝林裡。
因為梁峰原要貼身保護林知皇,所以一言不發,相伴走在了林知皇右側。
如此,被兩名高個郎君夾在中間位置的假郎君林知皇,身高顯得尤為可笑起來。
林知皇左看看,右看看,鬱悶了。
齊冠首雅聲問:“您不喜走路?”
林知皇眯眼笑道:“齊郎君,找一處茶樓包廂,坐下相談不好麼?”
“我不喜與陌生人坐下相談,你我之間的關係,還未到那一步。”齊冠首極為有禮的說著極為無禮的話。
一直未發一言,跟在林知皇右側梁峰原聞言側首,視線淩厲地向齊冠首掃去。
梁峰原這道滿含告誡之意的視線,直接忽略了行在中間位置的林知皇,毫無阻攔的落到齊冠首臉上。
齊冠首側頭,無懼無畏的淡然與梁峰原對上視線。
行在兩人中間位置的林知皇:“.........”
這種不是故意無視的略過,當真是極為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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