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熙筒被小師弟的話語紮了心,沉默了好一會後,幽聲道:“師弟,看來師父拿我做反例這許多年,你也並沒有從中學到什麼。”
柳夯眼睛亮晶晶道:“師兄不愧為師兄!師父也是如此說我的!”
林知皇為怕麵前這倆剛見麵的師兄弟,還沒來得及交好就相看兩厭,笑著搖扇上前一步,插話道:“這位柳小郎君,你知道這些人,是上山來作何的嗎?”
問話間,林知皇合扇,姿態閒散的抬扇點了點上山口處,正此起彼伏的大聲悲哭自身慘事的那群男女老少。
柳夯見是自己剛才在舟上,遠遠一眼就注意到了的林知皇,走上前來搭話,臉上的笑更為燦爛,回道:“這些都是來找我齊三師兄賣慘討銀子的人。”
柳夯粗略回答了林知皇問題,立即便笑著反問道:“你這女郎,為何要做郎君打扮?”
柳夯如此快便看出林知皇乃女郎,又直接問出此言,李尚等人齊齊皺了眉頭。
林知皇卻莞爾笑了,搖扇不慌不忙的回道:“大概為了方便?”
“女郎裝扮,就不方便嗎?”柳夯認真地看著林知皇問。
“是啊,吾甚美,女裝更乃絕美之珠,不方便。”林知皇落落大方的回道。
第一次聽到林知皇讚自己甚美的梁峰原:“.........”
第一次聽到林知皇讚自己甚美的李尚:“.........”
早已習以為常,領教過林知皇厚臉皮的楊熙筒,隨聲讚道:“隨郎君所言甚是,您容貌無雙,這樣裝扮,方便。”
“師父騙我。”柳夯突然嚴肅道。
柳夯突然表情變得極為嚴肅,是林知皇沒有想到的反應,略感疑惑,順聲問:“臨坊先生騙你?”
柳夯轉首看向楊熙筒:“師父明明總說楊二師兄不善言辭,說話總能惹人不悅,今日一見,卻是不然。”
柳夯話說到此,表情極為認真道:“楊二師兄,明明就極善阿諛之言啊。”
林知皇:“...........”胡書說話是不是也有點直來著?臨坊先生收的親傳弟子,畫風倒是格外的一致。
“你姓隨?到此欲做何?”柳夯再問林知皇。
林知皇看著柳夯笑:“為何不直接問你師兄?”
柳夯搖頭:“他明顯以你為主,問你便可。”
楊熙筒誇讚道:“看來師父這些年,又收了位極為聰慧的小弟子啊。”
柳夯搖頭:“師父從未誇過我聰慧,二師兄也未被師父誇過,大師兄也沒有。隻有齊三師兄被師父誇過聰慧。”
被當麵拆台的楊熙筒:“.........”
李尚笑著出言道:“看來臨坊先生這些年來,拿楊兄你做反例,用來教徒,並未起到好的效果,這言語委婉的魅力,你小師弟現如今,顯然還沒有這方麵的感悟。”
“這位?”柳夯看向說話的李尚。
“李尚,字希冀。”李尚笑著拱手,自報姓名。
柳夯點頭:“這位李兄,看來是已領會過言語委婉的魅力了。這般言語委婉的奚落我與師兄,看來李兄是與我師兄關係不睦了。”
林知皇忍不住收扇,朗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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