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剛才調轉馬頭時沒注意周圍。”
林知暉冷聲說著道歉的話,視線卻因非禮勿視,尷尬地落在了彆處,根本不看吊在樹上的梁峰溪。
梁峰溪:“...........”
“你要真覺得抱歉,不看著人致歉何意思?”
梁峰溪身後還背了笨重的箭匣與弓,此時如此吊著,重力都集中在了雙臂之上,逐漸有些吃力起來。
林知暉更沉默了,不好出言提醒眼前的這位小娘子,關於‘前胸’的尷尬事。
梁峰溪見林知暉又陷入了沉默,不由想到了五年前遇見他時,他為了掩人耳目,那小心謹慎的模樣,便以為他此時也是這原因,才會如此。
梁峰溪暗歎了口氣:“算了,你將馬騎過來,先把我弄下來再說。”
林知暉這才注意到眼前這位尚還吊在樹上的小娘子,需要他出手解救,更是尷尬的紅了臉。
林知暉催馬過來,難得說了句長話解釋:“抱歉,我觀你離地麵並不高,以為你能自己下來。”
梁峰溪:“.........”
她要是能自己下來,還吊在樹上作甚?好看嗎?
他說不高,不會是以他自己的身高來預判的吧?
算了,不問了.....問了更浪費時間,還找氣。
他能騎馬過來,給搭把手就行。
怎麼說他都是主公的胞弟,又是因為他托信,自己才能有幸遇見主公,還找到了兄長的,就不與他計較了。
林知暉騎馬行到了梁峰溪下方,人儘量往前靠了靠,將馬屁股留給了梁峰溪:“踩吧。”
梁峰溪:“...........”
“這位郎君,能勞煩你下馬嗎?”梁峰溪因為在樹梢上吊的久了,已是有些快支撐不住,見林知暉如此相幫,從牙縫裡擠出此話。
林知暉抬頭看向掉在樹上的梁峰溪,認真的搖頭道:“不行,我的邀蹄性子烈,我若不在馬上,它不僅不讓你騎踩,更會尥蹶子踹你。”
梁峰溪:“...........”
林知暉想了想,開口道:“這位娘子,你若介意跳下來,會碰到我,前麵不遠處有其他女郎,你稍等片刻,我喚她們騎馬過來相幫?”
梁峰溪遙看了一眼前方,哪還有力氣支撐到那邊來人,也懶得再磨嘰,一鬆手,雙腳先是踩在馬背上,而後撐了林知暉雙肩一下,在他後方穩穩地騎坐了下來。ap.
“去尋我的馬。”梁峰溪坐穩後,對林知暉道。
林知暉身體僵住,讓小娘子坐在他身後,這.......
“可以,但.....你要不要坐前麵?”
“快走,前麵後麵不都是同乘一匹馬,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
“等會馬跑起來......”你的胸....可能會撞到我的背......
這話真不好說。
但這小娘子若坐他前麵,也相當於是在他懷裡了,也不妥。
怎麼坐,都不妥。
“你再多說兩句,馬該跑的更遠了。彆浪費時間了,我們可都是紅隊的。”
林知暉也覺得浪費時間了:“那你扶好。”
梁峰溪看了眼林知暉的後背,估摸著抓哪裡合適,最後用手揪住了他腰側的衣襟:“走吧。”
林知暉垂眸看了眼放在自己腰側的手,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沒再多說,催動韁繩讓自己的邀蹄跑了起來,去追前麵跑走的馬兒。
梁峰溪平衡力還是不錯的,儘管身下的馬兒跑的極快,她也坐在馬上穩的很,並沒有發生林知暉先前想的那些尷尬事。
這讓林知暉徹底鬆了口氣,全心全意的為梁峰溪尋起坐騎來。
兩人同騎一匹馬,順著那馬兒原先跑走的方向追了一裡地,終於在一處兩丈寬的山溪邊,找到了正在悠哉喝著水的馬兒。
“我的白電!”梁峰溪高興一指那匹正在溪邊喝水的馬兒,正待吹哨喚馬,便見身前的林知暉給她打了一個製止的手勢。
“噓。”
林知暉勒緊了韁繩,隨即從掛在馬側的箭匣裡抽出了一支紅羽箭,動作極快的彎弓搭箭。
梁峰溪一見林知暉這動作,就知道他這是發現了獵物,便也沒再吹哨喚馬,靜等林知暉把這支箭射出去再說。
“嗖——!”林知暉的箭急射而出,射穿了一隻正避身在溪邊樹後的紅狐腦袋。
“好箭法!”梁峰溪讚了一聲。
“嗯。”林知暉收弓,輕嗯了一聲。
梁峰溪見林知暉態度如此疏離,沒忍住笑了起來:“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便這般態度嗎?”
“嗯?”林知暉不明所以。
梁峰溪點到即止:“小乞兒,信。”
林知暉猛然回身,垂頭看向坐在身後的梁峰溪。
梁峰溪見林知暉的冰山臉上有了彆的表情,終於滿意了,朝他展顏一笑,而後利落的翻身下馬,吹哨喚來自己的馬。
在這整個過程中,林知暉驚疑不定的上下打量梁峰溪。
梁峰溪重新騎上自己的愛駒後,向林知暉見禮道:“梁峰溪,字通幽。幸會!”
林知暉反應過來後,見梁峰溪已是騎馬行去,立即催馬跟上去,梁峰溪剛騎馬沒離開多遠,便聽到身後又傳來疾馳跟上來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