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德在林知暉突然拔高音量中回神,將那些恥辱事,拋之腦後,朗笑道:“哈哈,不錯!你們五人是二郎君的義表兄,如今又投效了二郎君,以後就是二郎君的左膀右臂。二郎君自然是不會虧待你們的。”
盧德說著又哥倆好的錘了一下林知暉厚實的胸膛:“二郎君這人悶氣,做了什麼曆來不說。這藥浴所需的藥材,二郎君從上月就派人在外去收羅了,準備齊全後,就給你們五人也安排泡上了。”
林知暉與於弘毅聞言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動容之色。
一旁正津津有味看符驍與繪琉切磋武藝的方亞與武奇,聽到這話,也側頭過來,認真聽了起來。
“你們五人如今還在長身體,這藥浴泡來,對你們還有效,此後的骨骼硬度,雖比不得從小就泡此藥浴的二郎君,那也是比一般人強上不少的。泡過藥浴後的人,輕易也不會生病,成年後,身高也必不會矮。”盧德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幾人中,個子最矮的武奇,欠扁的笑。
武奇被盧德調侃矮,分毫未怒,反是喜色上臉,閃身湊到盧德身前,急迫的求證道:“當真?當真能長高?也能骨頭硬?”
“自然當真。”符驍此時已將繪琉放倒,收劍走了過來,正好聽到幾人的對話,淺笑道。
“主公大恩!”林知暉幾人齊齊向走來符驍抱拳,以示感激。
符驍能悉心安排此事,無疑是將他們五人做左膀右臂栽培的,才會費此心思了。若對他們隻是一時利用,定不會多此一舉,安排藥浴這種為他們長遠以後身體素質打算的事了。
想到此,林知暉幾人是真的動容了。
到是沒想到小主公這段時間整頓齊府,代掌茁州事務之餘,還對他們幾人之事如此上心,竟悄無聲息的為他們安排了這些,若不是盧德今日多嘴說了此事,他們還隻當那藥浴平常,到是不知那藥浴竟然是如此好物,主公當真是有心了。
這段時間林知暉五人與符驍相處下來,本就對這小主公的好感與日俱增,此時又知此事,更是對他生親近之意。
武奇是五人中最藏不住話的人,也是最為活潑之人,此時得符驍肯定的作答,快言快語的樂道:“骨頭硬,硬骨頭!原來還真有說法,哈哈!以後我們幾人就都是硬骨頭了,誰想啃我們一口,可得先想想,會不會崩了牙去!”
武奇眉飛色舞的仰天高呼,一手一個攬過身邊義兄弟的脖頸,掛在兩人身上,儘顯年少輕狂之氣。
方亞被武奇撐的難受,一把拍掉武奇搭在他脖頸上的臂彎,笑罵道:“快閉嘴!什麼硬骨頭,你當這是好話呢!”
在場之人聞言皆啞然失笑。
練武場內,眾人氣氛正好間,突然,一道虛弱卻尖銳的女聲,突兀的插了進來:“孩兒們,為何不來的看為娘?為娘哪對你們不好?你們怎麼都不來陪陪為娘?”
此聲音一出,在場幾人臉色皆變,齊齊向出聲方向看去,果不其然,正是齊雅披頭散發的站在那裡,正眼神陰冷的看著這邊。
練武場內獨屬於少年人的歡快氣氛,驟然消失,變得沉悶起來。
一大堆仆婦滿臉急惶之色從齊雅後方衝來,想拉她又不敢,滿頭大汗的圍在她身邊,勸說她回房歇下養病。
“賤奴!本夫人麵前哪有你說話的份!”齊雅情緒爆發,一巴掌將勸說她回去的仆婦打倒在地,轉而又咯咯的笑了起來,開心地向林知暉他們五人的方向,拔足奔來。
這事,在齊雅被齊府接回府後,幾乎每天都會發生一次,林知暉義兄弟五人,早已見慣不驚。
“娘,娘,我們兄弟幾人正在和表弟切磋武藝呢?等我們兄弟五人練好本事,以後才能好好保護娘不是?”方亞連忙笑著迎上去,攙扶住奔來齊雅,好言相哄道。
方亞天生一張笑臉,連日來處理此事,早已經是駕輕就熟。
符驍收服林知暉五人的當日,就覺姨母當時的狀態不太對。
果不其然,齊雅自那日醒來後,就徹底瘋了。
起先符驍還以為姨母隻是受不住打擊驟然瘋的,請來了喻醫世家的現任家主,來齊府為齊雅診治,哪知竟查出齊雅早已身中奇毒之事。
齊鴻章得知此事後震怒,再次下令徹查,這才查出,原來齊雅身邊從小培養的心腹丫鬟翠河,早已被蔣幻威收房,便對主人起了異心,在蔣幻威的授意下,夥同妖道天方子,騙齊雅主動服下了那會使人性情逐漸變得暴虐偏激的毒丹。
齊雅受身邊最信任的人蠱惑,以為此毒丹有駐顏永駐之效,早已連服多日,故在最後,神誌越發不清明,做事待物,也越發偏激暴虐,最後又驚聞最愛與最信任之人,雙雙背叛,新收的麒麟義子又與她有了抄家滅門的暗仇,多方刺激下,齊雅就這麼一朝瘋了。
方亞、繪琉、武奇三人,因沒有此前的記憶,加之齊雅在徹底瘋掉以前,對他們也確實照顧的無微不至,格外用心,他們在齊雅那裡,終是有感受過母愛,生過孺慕之情,這段時間見齊雅如此,早已是心生惻隱之心,對蔣幻威此人,更是恨的欲除之而後快。
林知暉與於弘毅兩人不同,皆有此前記憶,則對齊雅少了那份孺慕之情,雖說今時今刻,見齊雅這人鬼的模樣,對她沒了最初的仇恨,但到底對她此前助紂為虐之事介懷。
齊雅被方亞攙扶住,好言相哄後,情緒明顯穩定不少,神神叨叨的湊身於方亞耳邊道:“快!快走!彆和驍兒一起玩,他乃天煞孤星,誰和他親近,就不得好下場!怎麼你就不聽為娘的話呢?”
齊雅說這句話時,雖是做的悄悄狀,於方亞耳邊說的,但聲音卻並不小,尖銳刺耳,練武場中眾人,皆聽在了耳裡。
在場眾人臉色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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