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昨日是來試探於我的,但我們暗處有人觀察,故我才未給予你回應。”林知皇貼近喻輕若,在她耳邊低聲道。
“符驍的傷,我建議姐姐放慢治療的速度,他若傷好了,姐姐便對他們無用,恐有危險。”
“我知姐姐與汪長源行了‘附額禮‘,但汪長源隻保證了在此的人都不得殺你,卻未保證一定會救你!”
喻輕若眨眼又表示要開口說話。
林知皇黛眉微挑,將手掌緩緩退開些許,留一些說話空間給喻輕若,若她揚聲欲喊,亦可隨時應對。
終於能說話了,喻輕若張嘴好半晌,才自己找回聲音,讓加快的心跳回落,完整問出自己想問之言。
“除了他們,還有誰會殺我?隻要他們保證不殺我,我需要誰救?”喻輕若將信將疑的輕哼道。
林知皇見喻輕若對自己所言果然上心,沒有喊叫的趨勢,這才徹底放下手來,越發加快語速道:“符驍要離開離仙郡,此時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從魯王剛收回的昌縣過城而出,二是翻過前方的廣山,從衝天賊勢力下的廣山縣繞道出離仙郡。”
“你....你..”喻輕若聞言震驚在當場,這些權謀政事,眼前這小娘子如何得知的?
林知皇曲起一根手指,置於自己唇上,再次示意喻輕若暫時先不要說話,低聲道:“符驍的行蹤如今既已暴露,無論是欲走哪條路出離仙郡,稍有不慎,便會與其中一方勢力產生摩擦,打鬥之中,那些部曲可不會顧念一個無用之人的死活。”
事關自己生死,喻輕若這才收起對林知皇前後不一震驚,徹底放下對她此前所言的不以為然,真正正視起眼前的這小娘子。
喻輕若澀然道:“你一個小娘子,怎麼會懂這些權謀之術?”
林知皇看著喻輕若不說話,靜等喻輕若自己想清楚,剛才她所說之言,是否為實。
喻輕若被這雙沉靜的眼眸注視,突然福至心靈,想到此前在清雪茶樓,那叛主的丫鬟死前欲喊之言,驚聲道:“鄶縣的主事人是.........你?怎麼可能?”
“噓!”林知皇再次曲指封唇,示意喻輕若低聲。
眼前的這小娘子,此刻神態褪去了原先刻意表現出的怯弱與嬌柔,氣質霎時變得像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銳不可當,沉穩而又危險。
喻輕若望之,越發遍體生寒,抖唇道:“你在我麵前暴露,不怕我出賣你?”
“出賣我,喻姐姐又有什麼好處呢?喻姐姐可是聰明人,我何必擔心此事?”林知皇揚起唇角,笑的勝券在握,隱隱一股肅殺之意撲麵而來。
不擔心,是因為她不構成威脅嗎?
喻輕若膽顫的咽下一口唾沫,這小娘子此時氣勢大盛,竟比之那昔年積威掌權者也不遑多讓。
林知皇不擔心喻輕若會出賣她的根本原因是,她此時在符驍那裡的可信任度,比之喻輕若可高多了
符驍早已將喻輕若設為防備之人,此處說話,隻有她們兩人,這喻輕若又有何證據證明她林知皇說過這些話?
若這喻輕若當真蠢笨到去告密,那也不是她林知皇要籠絡之人。
做了蠢事便要接受其惡果,她林知皇怯弱天真的形象,在符驍那夥人眼裡早已深入人心,到時反坑她一把,也不是不行。
“你想讓我為你做什麼?”喻輕若心裡霎時就想明白了,也不廢話,疑聲問。
林知皇此時冒風險在她麵前暴露,必有所求。
“想讓姐姐沿路留下些痕跡,方便鄶縣的追兵追擊符驍。”林知皇見喻輕若如此上道,時間緊迫,同樣不廢話,直言說出自己所求。
“我也被人看押,如何能有機會?”喻輕若皺眉。
“姐姐與我不同,沒有可接應之人,看押之人隻會擔心你是否出逃,少會警惕其他,留信的機會甚多。而妹妹我則不同,身後有兵馬相救,稍有輕舉妄動,便會人被發現,得不償失。”林知皇淡然而笑,條理清楚的對喻輕若分析道。
這小娘子竟連彆人的心裡都算的如此清楚!
她果然是有備而來,我呢?我的心裡她是否也算的一清二楚?喻輕若眼眸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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