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
身材矮小的黑衣人勸說道:“家主如今躲藏在陳州牧治下,得虧權王扣押了陳州牧,他治下如今治理混亂,這才無人發現家主行蹤.......”
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越說越急:“但那地也不能一直躲藏下去,未免夜長夢多,還請您儘快說動齊大郎君,讓他手下人對家主放行。”
“逆子!逆子!狼心狗肺的逆子,竟是要害死外祖!”
自從裴菱娉毀容斷腿被送來家廟後,性格越發偏激,便是黑衣人一再勸說其冷靜,現在不是置氣的時候,裴菱娉仍是對齊冠首怒火難消。
這怒火,現在竟隱隱有轉化成恨的趨勢。
“大娘子!”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等我消息!”
身材矮小的黑衣人看裴菱娉神色癲狂,哪能放心:“大娘子.......”
“退下!”裴菱娉再次揮袖:“我的兒子,我最了解!我會讓他放爹入境坪湖郡的!”
身材矮小的黑衣人不敢再多言,一個躍身,身形靈巧地躍上了房梁,幾個翻身便不見了身影。
齊府,齊冠首剛接收到前方戰敗的戰報,就聽下人來傳,裴菱娉自縊未遂的消息。
齊冠首煙淺的眸子微皺,讓來報的管事退下,與手下文武議完後續戰策,這才去了家廟。
躺在床上的裴菱娉直等到晚上,才聽到門口傳來推門的動靜。
“還以為你完全不在意親娘的生死了。”
齊冠首腳步一頓,纖長地眼睫傾顫了一下,但麵上神色絲毫不變,走到床前五步開外的位置停下。
“娘這是做何?”
“你能不知道?”
齊冠首終於皺了眉:“娘是如何接到外麵消息的?”
什麼人竟能突破他手下武士的三層防守,傳消息來給他娘?
裴菱娉冷笑:“我裴氏培養出來的死士,想去何處不成?”
想殺何人不能?
後麵這一句,裴菱娉想著今日用這種方法將齊冠首引來,到底是有求於他,終是忍住了沒有說出口。
齊冠首沒有理裴菱娉這話,直接道:“吳踅如今四處捕殺裴氏族人,我與權王正在開戰,此時不想招惹彆方勢力。”
裴菱娉見齊冠首不拿私情,隻拿局勢說事,怒氣再也壓不住,怒道:“托詞!你殺了吳奎,本就與吳踅乃死仇,還差個阻攔吳踅抓人的過節不成?”
齊冠首麵不改色道:“現在孩兒不想再招惹彆方勢力。”
齊冠首這話剛落,裴菱娉就拔了頭上的金釵往他頭臉處擲來。
“冷情冷肺的逆子!當初就不該生下你的!”
齊冠首側頭避過裴菱娉甩來的金釵,淡聲道:“娘說笑了,孩兒的出生,不正是裴氏費儘心機謀算來的嗎?”
“如今沒有謀來好果,後悔了.....也隻能受著。”
說這話時,齊冠首神色漠然地看著在床上坐起身的裴菱娉。
裴菱娉怒紅了眼:“齊冠首!”
“孩兒在聽。”齊冠首聲線沒有絲毫變化。
正是齊冠首自始至終這份淡然,讓裴菱娉越發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