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廣陵口頭上說著看心情,但還是跟沈安去了一趟南東學校。
沈安瞧見他這副口是心非的樣子,忍住笑意看著操場上來來往往的人。
“現在是大課間,我們是要先找藏身在此的疫鬼還是先去找杜危?”
“找杜危,他的身上有太多謎團。”君廣陵道。
君廣陵指著三樓的一個方向。
教室內,時不時響起學生竊竊私語打鬨的聲音。
而熱鬨的教室裡隻有一個人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杜危手上翻著手上的書,絲毫不在意周圍人議論的目光。
沈安一眼就看到孤僻顯眼的杜危。
“我……好像看不出什麼古怪。”
君廣陵看向杜危,眯了眯眼睛,看到對方身上還殘留著古怪的黑氣。
沈安要是看不到的話,那就隻有可能是鬼疫留下的氣息。
“小安,要仔細看。”
沈安經過君廣陵的引導,這才看清楚杜危身邊很淡的黑氣。
“那是什麼?”
“鬼氣。”
“和怨氣不一樣嗎?”
君廣陵笑著解釋,“鬼疫纏身的氣息一般很微弱,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更何況杜危還是已經解除了鬼疫上身的人,身上殘留的氣息自然比先前還要弱。
杜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往門口的方向抬頭看恰好撞上一個來勢洶洶的人。
那人一上來就給了杜危一拳,桌椅被掀翻後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杜危被揍倒在地,卻一聲不吭的看著他。
那人目眥欲裂,恨不得殺了他的模樣卻叫周圍人心驚。
“方越,你違反了校紀校規。”
方越冷哼一聲,目露鄙夷的看著他,“管他的,揍都揍了無非就是被處分的事情!”
說著他還想動手,卻被後趕而來的跟班左右一個拉住了。
“方哥,不能打了!要是真的被處分了,你就沒法畢業了!”
“畢不了業又怎樣!我今天非得給葉洺報仇!”
杜危眼神冰冷的看著他,舌尖頂了頂左邊火辣辣的臉頰,“你替葉洺報仇?我又沒殺他,你替他報什麼仇。”
“你還敢說!”方越蹙著眉頭,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要不是他替你說話也不會被他們盯上!”
“是我求著他幫我說話的?”杜危道,“是他自己得罪了那群混蛋才落得這個下場!與我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喜歡他嗎?那他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現在人自殺了,你才借著幫他報仇的噱頭來打我。”
“方越,你真虛偽。”
方越越聽雙目越紅,眼看著那兩人就要拉不住了,班主任這才趕到。
“方越!你在做什麼!”
“杜危,像你這樣自私冷漠的人,活該被孤立嫌棄!”
“夠了!”
班主任聽不下去連忙來到他們中間,他看著怒上心頭的方越,強行帶他離開。
杜危就這麼漠然的看著方越被帶走,臉上的神情依舊沒太大的起伏。
君廣陵見他冷靜的將踹倒的桌椅扶起來,旋即若無其事的繼續看書,嘴角也翹了起來。
沈安注意到杜危原先稍弱的黑氣居然深了些。
“這就是怨憎堆積後的變化。”君廣陵出聲道,“我說過杜危是個怨憎很深的人,他的內心遠沒有表麵看起來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