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君廣陵沒看向他,而是扭頭望著沈安,“他是這麼提起我的?”
黃鐘笑道,“您是義父唯一提起的故人,我不會記錯。”
“你的義父到底想乾什麼?”
黃鐘並未第一時間開口,而是落在一旁的人身上,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移開目光。
“我不知道,也不會過問。況且…這個問題無常大人應該早有猜測吧。”
“……為了滿足他的一己私欲,你們就幫他四處抓捕鬼魂。還真是膽大妄為。”
黃鐘戴著麵具看不清神情,甚至語氣也和先前一樣毫無波動,“抓捕鬼魂之事,我們也是受人所托。”
“人死後化鬼,怨念深恨為厲鬼惡鬼,以人為食為樂。”
“有的凡人受不住厲鬼恐嚇戲弄,便求到了我們麵前。利益之上,我們替他們鏟除惡鬼也是事出有因。”
借口。
沈安想起葉洺和命簿上魂魄的丟失後果,臉色發沉。
許是兜帽有些悶,他也忍不住摘了下來。可剛摘下沒多久他就感覺到了來自黃鐘炙熱的目光。
“事出有因?有因到你們闖入土地廟搶我們的鬼嗎?”君廣陵不悅道,“那我倒要聽聽是什麼原因。”
“……”
“老大,他們抓了林鐘。”太簇弱弱開口。
黃鐘一聽置在椅子扶手的手也慢慢攥緊。
“不知兩位大人將他帶到了何處?”
“陰曹地府。”
“……能否將他還回來?”
“下到了陰曹地府哪有還回去的道理。”君廣陵處於上位者的姿態還未散去,說起話來也十分輕蔑,“更何況他還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黃鐘又不是傻子,通過剛才的那番話自然能想到林鐘是犯了什麼錯。
擅闖土地廟並搶走得了路引的鬼魂的後果可不是他們能夠承擔的起的。
沈安就在這尷尬詭異的氛圍中有了聲動,“那個林鐘的事情暫且不提,你們把南東墜樓的那個學生的鬼魂帶到了哪兒了?”
“南東……”黃鐘扭頭看向許卓,“那裡是你負責的地方嗎?”
許卓點頭,“是。”
“我們確實在那裡發現了一個遊蕩的魂魄,但也僅是發現,至於他飄蕩到哪兒尚且不知。”
“你們當真不知?”沈安問。
許卓向著沈安看去,一字一句道,“不知。”
“……”沈安收回目光想了想扭頭對梁子謙道,“回去了將杜危叫到局裡。”
梁子謙看了一眼許卓旋即點頭應下。
許卓在聽到杜危二字後,下意識攥緊垂在身側的手。
君廣陵儘數收入眼下,嘴角微微勾起。
“將你們抓的鬼都交還出來,無論是好還是壞。”
黃鐘指尖輕敲扶手,微微歪著頭,單手托著臉,“很抱歉,不行。”
“若我們真的對地府造成了嚴重的影響,我們可改正,但有些惡鬼我們不能將他們交給你們。”
“理由,給我個合適的理由。”
“我們十二律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更何況收的都是些嗜殺成性的厲鬼。”
“他們入不得地府,遊蕩在人間肆虐凡人,因此我們不可能放走他們。”
黃鐘將這話說的極為好聽,可君廣陵和沈安卻知道,這隻是對方想要將這些惡鬼留在十二律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