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醫院躺屍,晚上無常兼職!
那是每一世他能感受到被愛的唯一一種方式。
“喂,哥。”
“小安!你終於接電話了!你現在人在哪兒?!”
“我在南街小區。”
“南街?你怎麼在那兒?等著我現在就來找你。”
沈昭的聲音很焦急,仔細聽還能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
沈安就站在原地沒有動,在聽著沈昭那邊的動靜時他的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麵前的大樓。
整棟大樓都被一股濃濃的黑霧纏住,逐漸凝聚成一條與自己手臂一樣的黑蛇。
隻是他手臂上的是小黑蛇,而攀纏在大樓上的是隻吐著蛇信子的大黑蛇。
沈安晃了晃左臂將沉睡不動的小黑蛇晃醒。
小黑蛇被這麼叫醒顯然是有些茫然晃晃悠悠的轉動著小腦袋,不解的吐著蛇信子。
沈安抬起左手示意讓它與大樓上的大黑蛇對視。
也是因這一舉動,小黑蛇很快對上那雙在黑夜中潛伏的蛇瞳。
它攀爬了幾下旋即化為一股黑煙衝著那大蛇的黑霧身體飄去。
沈安見此一幕也並未多言,心中卻對齋的手段有了幾分了解。
齋所修煉的應當是以消耗精血靈魂為代價的禁術。
就連篡改正八卦陣的手段也是因為這個禁術才留下了這股氣息。
似乎齋但凡動用了那股禁術就一定會留下痕跡。
先前齋跟魌合作是衝著生死簿去的,就連他們找上君廣陵也是為了讓他去偷出生死簿。
想來他是想在生死簿上劃掉自己的名字這樣他的生死就不用接受輪回,這也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永生。
但是眼下,沈安恢複了記憶又因無常之身而不老不死因此魌不需要跟齋合作偷盜生死簿。
沒了魌這一位大將,又被窮奇抓住的他就大大受限製。
隻是想到這裡,沈安開始覺得疲憊沉重。
恢複了這千百年的記憶,對待如今的世界反而有種隔絕於世的滄桑感觀。
戴罪之身的他若失去了鎮壓詛咒怨氣的天魂,又該如何呢?
這千百年的罪過和詛咒之力沉澱,他未必能夠承受的住。
或許他會死,也或許他還能苟延殘喘,而這一切都不被九重天放在眼裡。
祂們是仁慈的,也是殘忍的。
沈安因千百年前被人族所害怨念橫生殺死了數計生命這才被神降下詛咒。
方相氏救他並劃分出分身跟隨他入每一世輪回守護他給他一絲美好的希望。
世代含恨而終的怨念已經達到了一層可怕的程度,哪怕泄露出來的一點都能將厲鬼撕碎。
這也讓沈安很混亂很迷惘。
若不是遇到君廣陵,他可能在上一世就被怨念給吞沒了。
沈昭是在電話後的十幾分鐘後趕到的,他風塵仆仆整個人極為狼狽的出現。
沈安一看到人便被對方緊緊抱住。
這一刻他的心靜下來了。
“哥……”
耳畔隻有沈昭粗喘息的聲音。
“擔心死我了。”沈昭難得沒維持住那身溫潤的模樣。
他滿是擔心和焦急連連打量了沈安好幾次,見他一如既往才鬆了口氣。
“你這些天到底都去乾什麼了?!電話電話打不通,宋醫生也不知道你的去向……監控也沒有你的影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害得我都報警了!”
沈安聽著沈昭關心的話語,不免露出一絲真切的笑。
他將頭埋在沈昭的脖頸處,聲音有些輕,“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