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泊石’……為何給仙人送行需要用到白鐵礦?是要打鐵演奏樂曲嗎?”
“不對,不是白鐵礦。我還以為是呢。”
發現自己回答錯誤的神鶴尷尬地轉過頭,不知該如何接話。
“咳咳,第二個儀式步驟是需要一種由‘霓裳花’製成的物品,那物品是什麼呢?”
“霓裳花?”
“對,這物品的第一個字是‘香’,所以會散發香氣。”
“啊!我想起來了!是‘肥皂’對吧!”
“是‘香膏’!舉行送仙典儀怎麼會用到肥皂!難道你們是打算給帝君的遺體洗澡嗎!”
聽見神鶴竟然說出了“肥皂”這個詞,鐘離表麵上雖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內心已經氣得幾乎想要逃跑,甚至差一點就把“給我的遺體洗澡”這句話脫口而出。
有沒有搞錯?留雲借風真君,你就這水平還好意思說要主持“送仙典儀”?
雖然鐘離知道這位老朋友一貫不在意繁瑣的禮節之事,但當他發現這位千年死宅真的打算用“白鐵礦”和“肥皂”為自己送行時,他仍感到想要將她綁起來扔回“奧藏山”的衝動。
經曆了這兩個問題之後,就連一旁的李漠塵也看出神鶴對“送仙典儀”一竅不通。
這位宅女或許擅長擺弄機關術,但主持如此神聖的“送仙典儀”顯然是不適合她的。
如果真的讓這位留雲借風真君來主持典儀,結果想必會相當滑稽。
一想到帝君的遺體身上塗滿肥皂,頭頂頂著白鐵礦的畫麵,李漠塵便忍不住想笑。
與其如此,不如直接找胡桃幫忙,召集一幫人敲鑼打鼓把帝君送走算了。
反正最後都會變成笑話,不如做得更加熱鬨些。
比如找辛焱在帝君遺體上方開一場演唱會,然後再邀請一群老年舞蹈團在周圍跳秧歌舞之類的。
“你們!你們這是什麼眼神!”
被鐘離和李漠塵一起用看待傻瓜的眼光注視著,神鶴頓時惱羞成怒。
她確實知道自己不懂如何主持“送仙典儀”,但她可彆忘了自己是個傲嬌。
越不懂,就越不願承認自己的無知,哪怕隻是為了爭一口氣。
“決定了!帝君的送仙典儀就由我留雲借風真君全程負責!你們隻要在旁邊看著就可以了!”
就這樣,在這家“琉璃亭”的包廂裡,神鶴神情堅定地做出了這個決定。
這不是開玩笑嗎?
但聽到這話的鐘離和李漠塵相視一眼,彼此的眼神裡都明明白白寫著“玩呢”三個大字。
原本岩王帝君的“送仙典儀”是一件極其嚴肅的大事,但在留雲借風真君強行插手後,這件事情似乎變成了一場令人捧腹的娛樂活動。
“走吧,漠塵,彆理這家夥,我們先去準備‘送仙典儀’需要用的東西。”
“啊?那個,鶴姐,你真的打算這麼做啊。”
“那當然,帝君是我的至交好友,好友去世,我自然要送他最後一程,讓他走得安心。”
神鶴的語氣十分莊重,充分體現了她與那位好友間的深厚情誼。
然而,當鐘離聽到“走得安心”這幾個字時,他的眉毛不禁跳動了一下,仿佛不知該如何回應。
畢竟依照他對神鶴的了解,倘若真由神鶴來操辦這場“送仙典儀”,他恐怕真的很難安息了。
不,恐怕那時候還要因為氣憤而從棺材裡跳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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