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寫著關於鐘文澤的一些事情。
這是姚定元自己整理出來的。
當姚長青告訴姚定元,鐘文澤即將來白沙灣碼頭做事的時候,姚定元立刻就派人去打聽來了鐘文澤的資料,製作了一份履曆。
“嗯,長得倒也還不錯。”
姚定元鬆了鬆襯衣領口,自言自語道“就是這履曆差了點意思,全是混社會的事情,就你這樣的,還想來跟我爭奪碼頭的掌控權?”
“一會就好好會會你。”
他抬手看了眼自己的勞力士大金表。
其實在他辦公桌對麵的牆上就掛著一個大的石英鐘,但是他還是喜歡看自己的大金表,這東西彰顯著自己的身份與地位。
現在是下午一點二十分。
按照約定。
今天鐘文澤會第一次來碼頭雙方碰麵,約定時間是下午一點半,現在距離約定時間不過隻有十分鐘了。
姚定元思考了一下,打了個響指招呼進來女秘書“小美,一會有個高高大大的、自稱鐘文澤的人過來,你就說我在外麵談生意,讓他在這裡等著我。”
“好的。”
吩咐完女秘書。
姚定元從後麵的櫃子裡拿出擺放的紅酒,給自己倒了大半杯子,折身從辦公室裡出去,來到了碼頭上外麵的頂樓。
今天天氣溫度剛剛好,多雲的天氣。
頂樓。
上麵放著專門的遮陽傘跟躺椅,邊上的排骨凳上擺放著一個望遠鏡。
這也是姚定元的習慣。
每次閒下來的時候,他就會倒杯紅酒到這上麵來,一邊喝著美酒一邊拿著望遠鏡往遠處眺望。
在離著碼頭不遠的地方,就有個沙灘公園,平常都有很多人在那邊玩耍,喝著紅酒,看著大長腿比基尼,這個日子簡直不要太美滋滋。
隻是。
今天情況好像有點撲街。
沙灘上沒看到幾個人,僅有的幾個比基尼女人,那也是得用噸位來衡量的,看的他頓時興趣全無,倒胃口的往邊上吐了口唾沫,放下了望遠鏡。
不過。
姚定元並不打算現在就下去,就坐在上麵喝紅酒發呆也不要下去。
他得故意讓鐘文澤等自己,目的就是來個下馬威。
這種套路放在辦公室裡就是基本操作。
如果用後世的話來說姚定元的一手辦公室文化玩的很溜。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姚定元都快要睡著了,迷糊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抬手看了看勞力士大金表,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五十分了。
二十多分鐘過去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通知自己。
這個鐘文澤,倒是挺能等的嘛。
“算了,晾了你二十多分鐘,也差不多了。”
姚定元小聲的嘟囔了一聲,從躺椅上站了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襯衫跟西裝,雙手負與背後慢哉哉的往下麵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咳咳”
姚定元清了清嗓子,推開辦公室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頭顱高傲的抬著姿態很高,走到一半眼角的餘光發現,辦公室的沙發上根本沒有人。
“嘿嘿”
姚定元得意的笑了起來“沉不住氣,被我氣走了就對了,如此最好了。”
他招呼來秘書,賤兮兮的問到“小美,剛才那個鐘文澤,是不是氣急敗壞的從這裡離開了?他有沒有罵我?”
鐘文澤越是氣急敗壞,越是對自己罵罵咧咧,那麼他就越開心。
“沒有啊。”
小美有些茫然的眨著眼睛,看著姚定元“你說的什麼呀,您離開以後,就一直沒有人進來過的呢。”
“什麼?!”
姚定元嘴皮子一抽,臉上的賤笑凝固了,瞪著秘書小美“不可能吧?鐘文澤沒有過來?”
小美堅定的點了點頭“確實沒有人來過。”
“這個撲街啊!”
姚定元有些氣急敗壞的擺了擺手,示意秘書小美下去。
搞了半天。
鐘文澤是個不守時的撲街,自己白在天台上發了半個小時的呆了。
這第一輪就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此時。
鐘文澤正帶著周克華在碼頭裡麵轉悠呢,視差了各個部門,每個部門的表現都有些良莠不齊。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
鐘文澤抬手看了看腕表,距離約定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五分鐘了“再不過去,那個姚定元估計要撲街了。”
兩人來到姚定元的辦公室。
鐘文澤腰板挺得筆直,大跨步走了進去“不好意思,姚生,路上有點堵車,遲到了一點時間,沒讓你久等吧。”
“鐘文澤,你眼裡還有沒有時間觀念。”
姚定元原本想讓鐘文澤等,結果不但沒讓他等成,自己還等了鐘文澤六七分鐘,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就你這個時間觀念,人家怎麼敢跟你合作啊。”
“咱們運輸走貨的,求的就是一個時間精準性,你這麼不守時,這就是連最基本的誠信都沒有你知道吧?”
他拍著手掌,開始喋喋不休的教育起鐘文澤來。
“我的時間觀念沒問題啊。”
鐘文澤隨手拉開一旁的凳子,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摸出香煙點上,翹著二郎腿優哉遊哉的說到“我是大佬,又不是運貨開船的,更不是碼頭上的裝卸工,我要什麼時間觀念呐?”
“再說了,這跟誠信又搭上什麼關係了?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我他娘的不吃那一套。”
“你”
姚定元看著鐘文澤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過。
片刻間。
姚定元又釋然了。
鐘文澤到底隻是一個喊打喊殺的草包,這種姿態倒也正常。
他越是這樣,那就說明越好對付。
想到這裡,姚定元的內心又好受了那麼一丟丟。
“算了,不跟你說這件事了,沒意思。”
姚定元咬了咬牙選擇終止這個話題,動作明顯的抬了抬手腕,故意露出自己的勞力士大金表來“快點說吧,你隻有三分鐘的時間了,三點鐘的時候我約了一個大客戶談生意。”
“今天叫你過來,主要就是跟你說一下你的負責區域。”
他早就組織好了語言,語速飛快的說到“你以前也是姚叔叔一手提拔上去的,現在來到了這裡,那麼就專門負責碼頭卸貨的那些工人的管理工作吧。”
管理碼頭的裝卸工,是最沒有水平也最沒有地位的人員管理了。
裝卸工,這種人隻要有錢隨時都能請的到,把這個毫無輕重的部門分給鐘文澤管理最合適不過了。
既讓他有事情做,又不會接觸到碼頭的核心,說出去也不丟人,好歹也是一個管人的位置,手底下好幾十號人呢。
“那邊的人多不多?”
鐘文澤斟酌了一下,直接開口發問“少於二十人的部門我不會去管的,不符合我的身份與地位,太撲街。”
“嗬嗬”
姚定元咧嘴笑了起來,彆提有多開心了“你放心,咱們碼頭的裝卸工多了去了,絕對不止二十號人,這你就放心吧,絕對讓你有威嚴。”
果然。
這個鐘文澤就是個草包,一點都不懂經商的路數,裝卸工人再多有個屁用,核心管理根本不在這上麵好嗎?
一時間。
他忽然又明白了之前搜集到的鐘文澤的資料。
果然。
這種人隻適合打打殺殺,西貢的市場能打下來,純靠的蠻力吧,根本不用動腦子的事情。
“那行,先就這樣吧,晚一點我帶你去視察一下。”
姚定元看了看手表,整理著衣領子站起身來“時間到了,我還有個重要的客戶要見,咱們一會再說。”
鐘文澤直接就拒絕了“那不行。”
姚定元眉頭皺了起來“你去乾什麼,我談的客戶啊。”
他就差直接說出來了我他媽的好好的談個生意,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商業小白參合進來乾什麼,有你什麼事情嗎?
“怎麼說我也是碼頭的話事人之一,怎麼能你見客戶我不見呢?”
鐘文澤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理所當然的說到“不行,我必須也要去,必須在這種大場合露露臉,長長威風,讓他們知道我的存在。”
周克華站在鐘文澤身邊,聽著他說話,嘴角憋著笑。
澤哥簡直太狗了,這一副扮豬吃虎的嘴臉扮演的太溜了,此時的鐘文澤,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隻知道出風頭的粗鄙鄉下人。
“你”
姚定元看著鐘文澤這副二五八萬的樣子,純白癡一個,倒也懶得跟他計較了“那行吧,一會你不要說話,隻需要打個招呼即可,在邊上安靜聽著我們談合作的事情就行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到“你才剛剛接觸這個行業,先混個臉熟就好了,有機會的話我再給你引薦一些人認識,怎麼樣?”
“那也行。”
鐘文澤做出了思考的樣子,然後點頭答應了。
一分鐘後。
秘書小美把來人給請了進來。
“你好你好,李先生。”
姚定元立刻熱情的迎了上去,臉上笑成了菊花“早就聽說過李先生你的名字了,沒想到今天咱們還有機會合作,實在是我的榮幸啊。”
“嗬嗬,你好。”
李先生同樣熱情的伸出手來,跟姚定元握了一握,笑道“我也是早就聽說過姚先生的名頭了,幫你叔叔把碼頭打理的那叫一個順風順水啊。”
“哪裡哪裡!”
姚定元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了幾分“快快請坐,咱們坐下說話。”
說話間。
直接就把鐘文澤給無視掉了。
“咳咳”
李先生落座,清了清嗓子“先做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李澤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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