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家人來到分發農具的倉庫時,倉庫外已經有不少村民在等待保管員分配農具了。
“喲,這是啥子風把你們陸家所有人都吹來了?”
陸苗苗剛站定了位置,就聽見一個破鑼嗓子的聲音陰陽怪氣的傳來。
她抬頭一看,不遠處一個瘦高瘦高的中老年婦女正雙眼嫉妒的瞪著她。
陸苗苗雙眼微微眯起,很快就從記憶裡找到了這人的身份,原來是陸豔紅的親姨婆,也就是肖芳的親姐姐。
那就難怪她那張尖酸刻薄的臉上會這麼敵視了,畢竟陸苗苗可是直接和間接的“訛”了陸家老宅的一千三百塊呢。
陳三順挽著陸苗苗的左手,滿臉驕傲的笑著回答道“當然是吉風嘍,沒辦法,誰讓我有個能耐的孫女呢!打今天起,她就是大隊裡的飼養員了!”
她的一句輕描淡寫就猶如清水濺到熱油鍋一般,在場所有村民的心裡都劈裡啪啦的作響。
啥子?飼養員?
肖梨更是嫉妒得快要發狂了,憑什麼?憑什麼?
她陸苗苗一個被退了親的小賤貨,有啥子本事做了飼養員?她要是行,自家那無人問津的大孫女不是更行?
最起碼,自家的孫女做飯洗衣,下地乾活樣樣不差,不知道比她強上多少倍。
不行,她得找大隊長評評理去,是不是這東河大隊就由著陸氏族人一手遮天了?
陸家人哪裡顧得上她氣衝衝的離開,此時的他們正忙著吹牛打屁呢。
直到姍姍來遲的保管員分配好了農具,村民們才意猶未儘的拿著自己乾活的家夥下了田地。
陸苗苗則是領著向文向化兩兄弟去了牛棚那邊。
才兩個月大的牛崽子們身體單薄,免疫力低下,這居住的牛棚就必須保持乾淨了。
就她剛剛所見的看來,這衛生環境是絕對不達標的。
這樣可不行,衛生太差,到處布滿細菌,那幾頭小牛不僅容易生病,還嚴重影響他們的成長。
尤其是這麼炎熱的夏天,牛棚還需要保持清涼,要不然小牛們還容易中暑。
那些堆積的牛糞也得處理了,味道難聞不說,還會滋生細菌。
三人步伐快,很快就來到了牛棚。
這時候除了看守牛棚的三大爺悠哉的躺在樹蔭底下搖著竹扇之外,就隻剩下那五頭吃飽喝足了正呼呼大睡的小牛了。
這個三大爺也姓陸,按輩分算她還得叫他一聲三爺爺,是陸爺爺本家的堂兄弟。
他早些年還當過兵、打過仗,要不是右腿受傷瘸了,到了如今還不定是啥身份呢!
說起來這三大爺也是可憐人,當兵那會兒媳婦跟人跑了,順帶的親生兒子也不知所蹤,村裡有人說是被他媳婦給賣了,也有人說是被拐子拐走了。
反正就是眾說紛紜,最終也沒有個真正的結果。
這麼多年過去了,人也沒找著,在這個年代,啥都是落後的,想要找個人比登天還難。
所有人都認為那三歲大的孩子早就沒了,包括三大爺自己還有他的親人們也是這般認為的。
但是知曉記憶的陸苗苗卻知道,那孩子還活著,還就在隔壁大隊的一戶農家裡。
那過得可不是好日子,從小被虐待著長大,長大後也沒得好過,人都快四十了,連房媳婦也沒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