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風“自己帶的乾淨。”
崔鴻和於鯉齊聲道“你一個大男人事兒怎麼這麼多,比姑娘家還講究。”
又是怕頭睡扁了,又是怕衣服捂臭了,還嫌飯堂的餐盤不乾淨。
吐槽完,二人對視一眼,再次開口“飯盒多少錢一個?下次幫忙帶個。”
唐文風“四十文。”
“你們都沒出去啊。”潘容家離得最遠,回來的遲了些。
他將帶來的換洗衣裳放好,從包袱裡抽出來一疊紙“你看看這種成嗎?”
爹娘一直很憂心他的交友情況,這次聽聞幾個舍友都很好,為他高興的同時,在聽說唐文風的奇怪要求後,二話不說連夜烘製了一批紙出來。
“其實我們家很早之前就能做出更軟的紙了,但是這種紙墨跡容易滲透,不能用於書寫,拿來做紙錢又不行,便放棄了。”見唐文風捧著一疊紙雙目含淚,一副激動的快哭出來的樣子,潘容小聲解釋。
唐文風抬起頭“你們家簡直錯過了大大的商機啊!”
崔鴻皺眉“你到底拿這種紙來做什麼?”
唐文風擲地有聲地吐出三個字“擦!屁!股!”
崔鴻“”
於鯉“”
潘容“”
沒有人能夠逃脫“真香定律”。
一開始看唐文風拿著他口中的廁紙上廁所的時候,三人還一臉的一言難儘。
後來,在於鯉忍不住試了下,回來和他們興奮的描述了一番用後感,崔鴻和潘容也忍不住試了。
然後就就咳,廁紙真的超好用!
一個月後,雙魚鎮潘家造紙坊推出了廁紙,十文錢一斤,便宜又好用,瞬間俘獲了鎮上居民的心。
三個月後,京城最大的一間雜貨鋪多了兩樣新玩意兒——廁紙和鵝絨枕。前者二十文一斤,後者八百文一個。
唐文風和潘容則從崔鴻手裡各得到三百和五百兩的銀票。
崔鴻錢多的形象,在同寢三人的眼裡又默默拔高了許多。
清泉村唐家。
“娘,你們這不是偏心嘛,那鐵板豆腐一天能賣大幾百文,就全給大哥一家了。”唐文宗拉著個臉,老大不開心,“要不是梅花出去的時候聽人說起,都還不知道。”
苗桂花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大幾百文?我倒是不知道有這麼多錢。”
崔梅花道“那一百文總是有的。人家可說了,生意好得很。”
苗桂花這才抬起頭,將手裡的針往線圈上一插“誰說的,你告訴娘,我倒是要去和他理論理論,看看到底是不是有一百文,缺的錢定要讓他補上。”
崔梅花吞吞吐吐的“我我也忘了是誰。”
“忘了?”苗桂花冷笑,“是忘了還是不想說?”
唐文宗看她生氣了,忙把話頭接過去“真就是聽彆人說的。”
“彆以為我真不知道是誰!”苗桂花將沒縫好的衣服往籃子裡一扔,沒給二兒子和二兒媳婦留半點情麵,“那崔家一家子最愛搬弄是非,嚼舌根子,整日東家長西家短的說嘴,誰都不如他們知道的多!”
苗桂花瞪著漲紅了麵皮的二兒媳婦“還沒分家的時候,你總是偷偷拿著家的東西補貼你娘家,我看在一家人的份兒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見天的在老二耳朵邊說我和他爹偏心,的確,我們是偏心,那是平時乾活老大家總是出力最多。現在分了家你還不消停,還蹦高跳遠的想要分一口粥,你看看自己有那個臉嗎?”
看崔梅花想開口,苗桂花直接開始翻舊賬“嫁過來的時候,我們家出了三兩銀子的聘禮,你就帶過來兩床被子,還都是舊的!我就問問,誰家像你們家那樣,做爹娘的還貪圖嫁女兒的銀錢?連嫁妝都不備。你嫁到我們家來了,你那娘家一家子還嫌占便宜沒夠,一天天惦記著惦記那!要臉不?”
當初說親的時候,她就看不上崔梅花。崔家一家子喜歡說閒話也就罷了,畢竟村裡婦人大多愛說嘴。但是他們家八個女兒一個兒子,嫁女兒的錢大多攥在崔家兩口子手上,花在小兒子身上,慣的跟廢物一樣,隻知道趴在幾個姐姐身上吸血。
苗桂花不樂意有這麼一門親家,但架不住老二喜歡,最後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相處下來,苗桂花雖然對這個二兒媳婦不太滿意,但大體上還過得去。有她壓著,老二也不是個糊塗蛋,崔梅花雖然往娘家拿東西,可大部分都是些不要緊的。
分家之後,苗桂花更是不去過問老二一家。免得被人說道,分家後還拿婆母架子管閒事。
說來寒心,分家後,逢年過節沒得到老二家半點禮,他們兩口子還偷偷往老二家送了不少東西,就怕他們小兩口手頭緊。結果沒有得到半句感激,還倒被人說偏心。
私底下,苗桂花和唐成河說了好多次老二這兒子分家後就跟白養了似的。唐成河就排行老二,沒得到過爹娘的好,所以總讓她忍忍。
她想了想,到底是自己身上落下來的一塊肉,忍了。
可現在老二一家先來說事,她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