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是不想做官,那便去國子監執教。賜進士出身。”這是維持各位大臣評出來的二甲了。
唐文風有苦說不出,還隻能嗓門兒洪亮的喊“謝陛下!”
榜眼和探花都是來自富庶之地,唯有狀元是來自靠近北疆的一個小縣城。聽見自己得了頭名,竟激動的昏了過去。
潘容和叢戎皆評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二甲三甲若是想再進一步,或者積累人脈,可去參加庶吉士考試,庶吉士為從七品,考中後進六部,三年後再行分配。
而沒有通過庶吉士考試的進士,則會被下發各府任從七品官職,若無意外,三年後大部分可升任正七品。當然,也有到老都無緣升官的。
殿試結束,一甲三名簪花披紅,被鼓樂儀仗簇擁著打馬遊街。其餘進士從側門出宮。
最特麼坑爹的是,等狀元,榜眼,探花三人遊完街,他們這群進士同進士還得把人送回去才能離開。
唐文風頭上頂著一朵彩花,木著臉看插著金花的三人騎著馬遊街。
大街兩側,不止大姑娘小媳婦兒將手裡的花扔向他們,還有些男子湊熱鬨。
崔鴻和崔鈺早早的在街邊酒樓二樓定了雅間,就為了看唐文風和潘容。
人多,他倆找了好一會兒才把人找到。
當即下樓去把他倆帶了上來。
“你這個表情考的很好?”崔鴻皺眉。
潘容小聲說“差一點,打馬遊街的三人裡就有文風。”
崔鴻驚訝“那他怎麼”
潘容道“他拒絕了。然後皇上讓文風去國子監執教。”
崔鴻嘴角抖了抖,憋笑“節哀。”
唐文風幽幽的看著他“想笑就笑吧。”
“噗哈哈哈!”崔鴻沒有半分姿態的捶桌爆笑。
崔鈺瞪了他一眼,沒用,遂放棄。
轉而擔心地問起唐文風“既然木已成舟,那你就順其自然吧。”
唐文風蔫兒了吧唧地趴在桌上“我想回家種田。”他一點也不想教書。他上輩子就是個搞計算機的tat。
隔天瓊林宴上,其餘人都在結交拓寬人脈,隻有唐文風和潘容窩在角落。
“你不過去?”
潘容搖頭“和他們說不到一處去。”
雖然唐文風在殿試出了點風頭,但後麵明擺著惹了皇帝不喜。所以沒人來搭理他。
潘容雖然這些人跟著唐文風於鯉他們混在一起,性格外向了不少,可還是嘴笨。換句來說就是社恐。
所以也樂得待在角落賞賞花望望月,吃點東西喝點酒水。
宴畢,眾進士被送出宮。
送唐文風和潘容的侍衛在宮外看見來接人的崔鴻和崔鈺後,好一番驚訝。沒想到這瞧著平平無奇的二人,竟和寧家有關係。
對崔鴻和崔鈺拱了拱手,侍衛便轉身離開。
將人接到,送回院子,才發現這倆早跟醉貓一樣,睡得人事不醒。
第二天早上起來,因為宿醉,唐文風頭難受的不行,渾身上下透著喪喪的氣息。
一直到下午,才算是滿血複活。
新科進士們都有回鄉探親的假,但唐文風想到他過後要在國子監執教,就懶得來回跑了。和唐文祖商量過後,讓他和於鯉一道回去,和苗桂花他們以及潘容的父母說一聲。路途遙遠,二人不安全,崔鴻會派人保護他們。
唐文祖和於鯉也覺得他們懶得多跑一趟。雖然這路上的時間不算在假裡,可趕路到底不好受。
又在京中待了幾日,買了些在他們府城縣裡沒見過的東西備上,唐文風和潘容這才將唐文祖和於鯉送到京城門口。
望著馬車越走越遠,兩人才轉身離去。
“我想在京城買個宅子。”唐文風邊走邊說。
潘容抓了下頭發“我也想。雖說和崔兄交好,可一直住在他家也不像話。”說完他又喪氣,“可是京中宅子太貴了,我買不起。”
他們家靠著賣廁紙賺了不少,可依舊買不起京城的房。
“我有一些錢,買到宅子後你先和我一起住吧。”他曾靠著肥皂的方子和崔鈺寫了契書,要他們家在邰州府城一間鋪子年收入的兩成。每兩年結一次,契十年。
現在倒是可以問崔鈺拿錢了。
崔鈺在知道他要留京執教後,就猜到他會自己買宅子搬出去住,所以早就將他應得的那份錢準備好了。
沒等唐文風開口,他便主動將裝了銀票的匣子推過去“一共是七百五十四兩,我給你取了個整,一千兩。”
唐文風啼笑皆非“哪有這樣取整的。”
崔鴻笑道“多的就當恭喜你高中了。”
唐文風領了他的好意。
崔鴻跟著湊熱鬨,也要送錢。
唐文風連忙阻止他“你離開易陽縣時留給我的我都還沒動。”
崔鴻不高興“那你研究罐頭花的自己的錢?”
唐文風眨眼“魯瘋子的。”他出點子,魯瘋子出材料出人手,研究出來後既方便了他,也滿足了魯瘋子一家的研究欲望,一舉兩得。
崔鴻沉默,隨後給他豎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