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場所有人,沒有一個人同情她。
年紀小小就是噬人惡魔,若非唐大人事先聲明過不願行刑場麵太過慘烈,他們都想提議將這小魔頭處以車裂。
趙齊不錯眼地盯著立在不遠處,足以兩米多高的日晷,許久後,低聲對唐文風道“大人,午時了。”
唐文風點了下頭,看向圍觀百姓“帶了孩子來的記得把眼睛蒙上,要是受了驚晚上做噩夢就不好了。”
說完,他擲出令簽“行刑!”
或許到了這時,他們終於知道事情再無回轉,即將命喪黃泉,一個個都忍不住哭嚎起來,嚷著大人饒命。
唐文風充耳不聞,冷眼看著。
吳家父女與餘白素被帶到刑架邊,三人早已嚇得渾身發軟,涕泗橫流。
待繩索套上他們的脖頸,更是直接嚇得失禁。
與他們相比,其餘人倒是顯得痛快許多。
刀斬下,頭落地,一點多餘的痛苦都沒受。
行刑的兩位劊子手刀都換了好幾把,才算是處理完。二人乾這行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砍這麼多腦袋,揮刀揮到後麵整個人都麻木了。
唐文風起身“趙齊,你帶著人刨個坑將屍體扔進去一並燒了,此處拿水衝刷乾淨。”
趙齊點頭“是。”
“常文,你去衙門口貼張通知,讓登記在冊的受害者或其家屬,三日後來衙門外的廣場領取賠償金。”
常文“是。”
“行了,本官就先回了。”唐文風擺擺手,轉身離開。
硯台眨了下眼,安靜地跟了上去。
夜深人靜,唐文風猛地驚醒,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帳頂,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大人,做噩夢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唐文風騰的坐起。
看清是誰後,他直接翻了個大白眼“深更半夜不睡覺坐這兒乾嘛呢?你是嫌我命太長?”
坐在桌邊的硯台道“這不是白日裡看大人您有些不對勁嘛。”
跟在唐文風身邊這麼多年,硯台自問對他也算有七八分了解。白日裡那狀態一看就是死要麵子在強撐。若不是有那麼多人在場,他敢保證,唐文風一定會吐出來。
“就你眼尖。”唐文風沒好氣。
緩緩吐出一口氣,他問“你們暗衛是不是殺過很多人?”
硯台點頭“我還好,因為被陛下賞賜給了長公主,後又跟著小少爺,手上沒多少人命,也就七八十條吧。”
唐文風“”你管這叫還好?
硯台道“第一次跟著頭領去完成任務,殺了人回來連著做了好幾宿噩夢。後來習慣了就睡得踏實了。”
他安慰道“大人您以後見得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
唐文風黑線不,我不想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