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一愣，顯然被這話震驚了。
"江師傅，這話可不能亂講，怎麼可能呢！我媽是個善良的人，她從不懂這些陰暗的事！"
父親堅定地搖頭，堅決不信奶奶會涉及這種事情。
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信。
畢竟，奶奶一直是個普通的家庭主婦，每天在家做鞋墊，繡花，料理家務，對其他事物從不關心。
大家都誇我奶奶賢良淑德，爺爺能娶到她，是幾生幾世的福分。
奶奶對我也疼愛有加，總給我做好吃的。有一次我摔倒擦破了膝蓋，痛得我大哭，奶奶看了也心疼，陪我一起落淚。
從我記事起，爺爺奶奶就是最愛我的人。
如果說爺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救我。
但那些法陣確是害人的，現在也有人正用它們來害我。我不明白，奶奶為何會與這些事情扯上關係。
即使是我，也不相信奶奶會傷害我。
江嘯天微微蹙眉，"畢竟是親奶奶，按常理她不會傷害九兒，這裡麵肯定有原因。你好好回想一下，這些年，你們家有沒有發生過什麼異常的事情？"
"或者，你是否知道些什麼，九奶奶是否懂得法術？"
江嘯天追問。
"當年在道門，她是小師妹，來自北方，她學不來這些，與道門無緣。那時她就想離開，跟著九娃爺爺來到了鄉村。她不懂法術，但她是個馬僮弟子。隻是當年發生了許多事，來到村裡後，隻想匿名過普通人的生活。"父親的語氣充滿了沉重。
馬僮弟子？
"什麼意思？"我好奇地問。
"你們去的那個狐仙祠，其實就是她平時請仙的地方。"
父親解釋，仙家的身份各不相同。
最常見的有狐狸、黃鼠狼、蛇這樣的動物靈。
有時也會遇到人、刺蝟、老鼠、烏龜、鱉等變化的靈體。
據說還有豬、狗、柳樹、桃樹、石頭等。
總之，一切都有可能，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這些仙家有的天生就有神通，有的通過修煉獲得。他們出於各種目的，如行善積德、求供奉、晉升、報仇雪恨、炫耀武力等，與人建立合作關係。
通過這種合作，仙家得到他們想要的，人們也能從中獲得財富等利益。
我們稱這類人為靈媒，狐狸精、黃大仙這類靈體，人們習慣稱其為仙家。然而，一旦仙家與靈媒結緣，就不會輕易離去。許多靈媒試圖中途退出，往往遭受仙家的報複，甚至遭遇不幸。由於我們家在南方，這類現象不常見，而在東北地區頗為流行。
我奶奶是北方人，因嫁給爺爺而定居南方。有句話說，南巫北仙，南方多修道之人，道觀、雲遊道士隨處可見；北方則常見供奉的家仙，許多家族培養出馬弟子。得知奶奶是出馬弟子，確實令人驚訝。畢竟，她平時看起來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子，毫無異樣。但爺爺和父親都是道士，因此我能接受這個事實。
出馬弟子自身並無特殊能力，全靠仙家附體，類似鬼魂附身。我和江嘯天不禁麵麵相覷，聯想到之前的紅狐逃脫，以及奶奶的失蹤，我們開始懷疑兩者之間有關聯。“難道是狐仙所為？”我不禁疑惑。
“如果它要害你，就不會幫你驅趕那些陰魂了。”江嘯天看著我，一臉無奈，似乎對我思維的跳躍感到擔憂。我尷尬地看著他，“師父，我越來越困惑了。”“你能理解，就不需要我這個師父了。”江嘯天笑了，饒有興致地看著我。“江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父親緊張地看著江嘯天，顯然對整個事件摸不著頭腦。
爺爺奶奶並非普通人，他們早該察覺到異常。畢竟，父親和爺爺都是道教中人，他們接觸的女性怎會平凡？隻是奶奶隱藏得太好，父親又有所保留，不願透露所有事情。因此，事情發展至此。
之前我們去祠堂，狐仙祠簡潔樸素，隻有一個牌位和狐仙雕像，我們並未深究。後來我才明白，為何鄉村居民易成為出馬弟子，因為鄉村的老人內心純淨，欲望較少，因此更容易被選中。五大家仙也偏愛這類人，然而，關於這些家仙的故事流傳甚廣，結局往往不佳。因為他們過去行善卻不知自保，我奶奶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事情發生不到兩小時，村民們驚慌地報告在村口發現了奶奶的遺體。身體已經僵硬，估計已去世一段時間。當我們趕到時，村裡人已用白布覆蓋奶奶，將她安置在草席上。
"你還記得那個盲者預言的三個征兆嗎？"
江嘯天突然轉向我父親提問。
父親一怔，"你說的是...紙人抬棺、地神傳承、屍脂煎餅？沒錯，兩位長者相繼離世，盲者也曾提及，一旦兩位老者皆逝，地神傳承開始，村裡的神壇將會破裂。"
神壇？
神壇，古時民間供奉道教仙人和祖先靈位的小閣。
其大小依據祠堂空間和神靈數量而定。
大多數供奉的是民間信仰的神隻，如土地公婆。
幾乎每家每戶都有神壇，村口不遠處也建有一座土地祠。
江嘯天突然嚴肅地看著我，"走吧，我帶你去見奶奶。"
見奶奶！？
我驚恐得全身顫抖，奶奶已經過世，江嘯天要帶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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