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嘯天淡然一笑,"他觸怒了一位重要的異界領主,你覺得他會輕易回來嗎?不過你放心,他並非凡人,那些小角色無法奈何他,可能隻是些小困擾,他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並歸來。"
江嘯天看著我,完全不為水靈神擔憂。
忽然間,我有種愧疚感,仿佛我將水靈神陷入了困境。
明明師父已有能力解決問題,卻仍讓水靈神插手,這不是有意讓他受難嗎?
他,那位高居雲端的靈界貴族,為了我,竟甘願屈尊向那些富有的女巫獻媚,任由她們擺布,強顏歡笑,僅僅是想為我爭取一絲援助。這讓我心底充滿了歉疚。
然而我從未料到,事情會發展至此,以至於每次麵對河神,我都無法擺脫心中的愧疚感。
回想起他曾因我的事,醉得不省人事,險些遭遇危難,那份對我的真情實意,反讓我深感愧疚。他待我如此真摯,而我卻將他引入困境。
我忍不住看向師父,懇切地說“水精靈,他對我不薄,儘管大家認為他並非良善之輩,甚至對他頗有微詞。但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們理解,無論你們如何評判他,他在我心中是好友,如今與我並肩,他便是我們的親人,我們的摯友。往後,能否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他呢?”
師父眼神中滿是疑惑,“我從未說過不行啊。”
“可我總覺得,你似乎不太待見他。”我尷尬地笑了。
特彆是在得知河神傾慕陸柔姐姐後,我發現師父對河神的不滿越發明顯。
雖然我在其他事情上不夠聰穎,但這點心緒變化我看得一清二楚。
這份敵意絕非空穴來風,必定有所根源。
河神鐘情於陸柔姐姐,師父便動怒,這是否意味著,其實師父對陸柔姐姐也有情愫,隻是他不願承認罷了。
這位口是心非的師父,為何不能坦率一些呢?
明明心係陸柔,卻宣稱自己已斬斷情感糾葛,這太過牽強。
我看他是習慣了說謊,信手拈來的謊言,都能毫不猶豫地說出口。
我尷尬地望著師父,“我已經洞察了你的心思,但我懂事,不會輕易揭穿!”
師父滿臉困惑地看著我,看他的神情並不像是無法理解,但他似乎真的沒聽出我的言外之意。
或許他是故意裝糊塗,算了,師父城府深,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片刻後,
河神帶著疲倦的神色歸來。
見他安然無恙,我終於鬆了口氣。
“那邊究竟怎樣了?怎麼現在才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困擾了?”
我猶豫著該如何啟齒,畢竟當前我們兩人的處境都很微妙。河神為了我的事奔波勞累,承受了不少委屈,而我明悉真相卻無法直言,隻能假裝不知情
水神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神色,低聲道“其實還算平靜,他們無非渴望用金幣平息紛爭。經過這次風波,他們也不會再征召我了,這樣也好,我原本就不打算重返那個世界。既然已將該拯救的靈魂解救出來,其他瑣事便不必太過掛懷了。”
見他不再追問,似乎對此並不在意,但我總覺得這事還有欠妥之處,心中始終有些愧疚。
“既然今日眾人皆在,何不一同品嘗龍蝦宴呢?”我認真地看向同伴們。
水神眼中驟然閃爍光芒,瞬間洋溢出激動與興奮,先前的疲憊一掃而空。
“有龍蝦大餐,你請客?”他驚訝地看著我詢問。
我輕輕頷首,“我負擔得起,師尊慷慨相贈的金銀早已足夠。”
我自豪地微笑著。
“拿了我給的錢,就如此放縱自己?”江嘯天看著我,嘴角含著一絲玩味。
我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確實,他說得也有幾分道理。畢竟,他隻有一個弟子,不把財寶交給我,又能交給誰呢?
他既無家室之累,如果不給我,那些財富也無法隨他進入墳墓。
那一晚,我們共享了一頓愉快的晚餐,那是我首次感到沒有煩惱,心中莫名踏實。
即便許多事情尚未解決,但相較於一籌莫展,現狀已然是一種進步。
當晚,我們彼此間毫無隔閡,共度歡樂時光。
回家之後。
我與師尊獨處。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師尊,您不是說過已經割舍七情六欲嗎?為何我覺得您並不像一個無欲無求之人?您會憤怒,會喜悅,會有擔憂,有不甘,而一個真正割舍七情六欲的人,不應在情感上有絲毫波動,但您的表現,卻與此截然不同。”
我是否太過冒昧,提出這樣的問題呢?
然而,我內心深處的困惑難以消除,這割舍七情六欲的過程與我想象中相去甚遠。
“割舍僅是開始,短暫的割裂是可以做到的。但若一個人重新融入人世,情感的牽絆會再次滋生,就如同你砍倒一棵樹,若它生命力旺盛,仍會重生,繁茂如初。”江嘯天語氣莊重地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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