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笠畫眯著眼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然後坐起身來,看向窗外。
好吧,果不其然,太陽又高高掛起來了。
笠畫無奈地笑了笑,沒辦法,自己這貪睡的毛病是被林青落收留後才有的,好像是要把之前沒睡的安穩覺全補上一樣。
笠畫想到林先生也是和她一樣貪睡,似乎他除了睡覺便是遛彎這一個愛好了。
念此,笠畫眨了眨眼,狹長的睫毛被陽光打下一片陰影在臉上,映有幾分落寞。
呆坐幾秒後,笠畫迅速起身整理好行頭,出了屋門。
繞了一圈,她也沒見著竹心半分影子,自己的肚子又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笠畫輕輕拍著肚子,語氣輕柔,像是在哄小孩兒一般“好了好了,知道你餓一晚上加一早晨了,馬上就讓你吃好吃的!”
笠畫走入炊房,為填飽肚子開始忙碌起來。
不一會兒,縷縷香味便順著炊房的小煙囪,夾帶著熏煙飄到屋外。
竹心此時還是一襲白袍,款款向著醫館走來。他衣擺有些許濕潤,想必是踏著山間晨露出去的。
還未走進屋內,溫溫的聲音便傳到了笠畫的耳朵中。
“嗯,我還以為是哪家仙子下凡來燒佳肴了,原來是笠畫姑娘起床了啊。”
笠畫翻炒著鍋裡的菜肴,滋滋的湯汁聲混合著鐵鏟摩擦的聲音,將她的小臉震地微微發紅。
竹心隨手掩住門扉,身子依在炊房門框上。
笠畫扭頭看了一眼竹心,開口說道“你可吃過午食?沒吃過的話我多加道菜。”
竹心聞言回道“還沒,倒是麻煩你了。”
笠畫撇了撇嘴,嗡嗡地說道“不麻煩,這有什麼麻煩的。”
竹心打過招呼,便轉身走開了。
笠畫手中的鍋鏟狠狠將鍋裡的菜段斷開,她不明白竹心到底是什麼心思,時常讓人覺得近在咫尺得親切,時常卻又有著恍隔天蜇得疏離。
如今兩人相連在一起,卻還是如剛見麵一般說著客套的詞彙。
笠畫越想越心煩,手中的鍋鏟翻飛出道道殘影。
竹心此時坐在桌子邊,剛倒上一杯熱茶,便聽聞炊房裡乒乒乓乓的響聲。
竹心眉頭輕皺,眼裡有著一絲不解。
“笠畫這是怎麼了?是我剛剛哪裡禮數不周說錯話了嗎?”
竹心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杯沿,仔細回憶著。
他打小便知書達禮,待人接物也是處處如人意,從沒逾越過分毫,所以他沒有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概念,遇人以禮早已成為竹心的習慣。
在他的認知裡,沒有情感。
“罷了,回頭找機會問問便是。”
竹心想不明白,隻得暫時放下思緒,開始琢磨彆的事情。
…
(此時,雲城皇宮)
任劍坐在龍椅上,不停地揉著眉心。
“陛下,國師回來了…”
監司彎著腰走到任劍麵前,畢恭畢敬地稟報道。
任劍聞言放下手,端坐起身子,眼神裡滿是帝王威嚴。
“好!速宣國師覲見!”
“是!”
監司得令後彎著腰後退出去。
不多久,國師的身影便慢慢浮現在殿外,然後大步走進殿中,徑直走到了任劍麵前,微微彎腰,渾濁沙啞的嗓音從黑袍下傳出。
“微臣,參見陛下!”
任劍揮了揮手,語氣裡點點溫怒帶著一絲挪籲“起來吧!可是讓我憂心啊國師,想不到你竟在那朧煙閣裡呆了好幾日啊!”
國師抬起頭來,黑色兜帽順勢滑落下來,那張臉龐,赫然與那枯尊一模一樣…
“微臣閒心大發,聽了幾日曲子,這些瑣事哪裡入的了陛下的眼。”
國師拱了拱手,麵帶微笑地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