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麻袋,笠畫問竹心“這攤子今晚收嗎?”
竹心聞言笑道“收什麼?難不成你明日還想要替我再運過來?”
“況且,這板凳桌子又值不了幾個錢,再說了,他們還有人等著明日找我問診呢。”
笠畫嘟了嘟嘴,煞是可愛。
二人正準備離去,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便從街上傳來。
“竹心先生!竹心先生!”
淩雲渡騎著黑毛駿馬,奔到了二人麵前。
“竹心先生!笠畫姑娘!”
“你慢著點兒!彆傷了百姓!”
笠畫看淩雲渡著急的模樣,不禁提醒道。
淩雲渡聞言哈哈一笑“姑娘放心,我們有人提前開路的!”
笠畫心想也是,身為皇家人,又是三皇子的貼身侍衛,想來對百姓應是有分寸的。
不禁暗道自己多嘴。
但笠畫著實多慮了,淩雲渡壓根就沒想這麼多。
“竹心先生,此處不便見麵,還請移步。”
淩雲渡對竹心抱拳道。
竹心瞧了眼停在遠處路口的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點了點頭,跟在淩雲渡身後。
笠畫無奈歎了口氣,這一圈又不知道要繞多少彎子,真是可憐了自己這雙腿腳。
事實果然沒出笠畫所料,淩雲渡帶著他們彎彎繞繞,穿過一道又一道街巷,最終來到了一處舊舊的小院子裡。
“竹心先生,抱歉,我們必須保證落萍行蹤的隱秘。”
竹心笑了笑表示理解,畢竟浮雲三皇子的身份,可值得不少人心懷鬼胎了。
更不必說他那幾位兄弟了,巴不得少一位競爭者。
笠畫看了眼平凡至極的院子,又一次對任落萍有了清晰的認知。這位皇子好像不喜奢華高調的東西,反而更喜歡這種平淡大簡的事物。
已近旁晚,院子籠罩在一層淡光之中,顯得寧靜祥和。
淩雲渡看了眼笠畫,苦澀道“其實落萍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小時的落萍性子那叫一個豪爽,喜歡一切繁華美麗的事物,但也最看不慣那些仗勢欺人之人”
淩雲渡說到這,眼神柔和。
“我那時不過是個小官之子,成天被一群達官顯貴之子欺負,宛如一條爛狗,誰都能踢一腳。”
“有天落萍偷跑出皇宮,到街上玩耍,卻恰巧遇到在街角被打的我。”
“他當時二話沒說,飛身過來三下五除二便將那些人打倒在地。”
“我當時睜開眼,隻能看到他閃光的裝飾,連麵容都看不清,但他伸過來的手卻緊緊拉住了我,極其有力。”
“我記著那天他的一切,在他拉起我的時刻,我便決定要成為他這樣的人。”
“但我不想守護所有人,我隻想守護一個把我從泥潭裡拉出來的人…”
“後來…曆經年少變故後…他便是如今模樣了…”
“啊!”,淩雲渡回過神來,一手不自然地握在刀鞘上,“抱歉,一不留神說太多了!二位請進,落萍就在裡麵等著二位!”
竹心“啪嘰”一下打在笠畫腦袋上,將她從愣神裡拍了回來。
“哎呦!”,笠畫捂著頭,幽怨地看向竹心,“能不能輕點兒啊,拍傻了怎麼辦?”
“本來就不聰明,拍拍說不定還能更聰明點兒。”
“走吧,早去早回,你也能早點休息。”
“嘿嘿,說得在理!”
淩雲渡看這二人打鬨,站在一旁露出抹笑容,眼裡有著羨慕。
曾幾何時,他與落萍也是這般,相互嬉戲打鬨,相互成長…可惜,成長總是意味著失去,無一例外。
二人進去後徑直向內院走去,一進院門,隻看見任落萍站在昏光打下的正中間,滿麵春風。
“落萍公子,看來身子好了不少。”
竹心率先開口道。
笠畫撇了撇嘴,無奈,她確實不適合這種場景,她插不上話,也不知曉二人要聊些什麼。
笠畫跳起來拍了下竹心肩膀,示意你們先聊,我去彆地轉轉。
竹心沒有攔著她,他也知道笠畫不喜歡這種帶有談判性質的場合,也就隨她去了,看她現在的靈力應有鯉魚那麼大了,溜達溜達也不會出什麼事情。
竹心還是放心不過,將自身重新修煉的靈氣分出一縷,送到了一錦囊裡,遞給笠畫。
“有事打開,我便過去。”
笠畫接過錦囊,眉開眼笑,嘴上不說,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她小心翼翼地將錦囊塞進懷裡,向竹心吐了吐舌頭。
“沒事,我又不是什麼惹事精,走了。”
竹心目送笠畫離開,才和任落萍說起事來。
另一邊,笠畫走著走著,又走到了歡娛樓前,不知著了什麼道,又走了進去。
“山外籬笆話外嬌,城裡紅燈樓裡燃。不解黃沙繞指柔,隻道美人千金顧~…”
笠畫聞聲瞧去,一華服青年站在戲台上,手指勾搭著舞女下顎,神色慵懶,隻是背後背的黑鬥笠和腰間的劍鞘與其顯得格格不入。
笠畫厭惡地挪開眼睛,真是掃興,隻會賣弄風騷的登徒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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笠畫轉身便打算離去,可一聲叫喊讓她準備離開的腳步頓了下來。
“喂!那邊的小美人兒~彆急著走啊,讓公子我給你賦詩一首啊!”
“……”
眾人聞聲目光皆是聚集在笠畫身上。
“誒!她不是兩天前那姑娘嗎?還有不長眼地敢招惹她啊,聽說被踹飛那個人已經死啦!”
“可不是嗎,我看那天歡娛樓管事兒的都對二人以禮相待,本瞧著這廝就不順眼,這下剛好看看熱鬨!”